景元帝没答这话,似乎是心焦所致,他脸色非常难看。
正这时,虎贲卫指挥使时斐来报:“禀陛下,末将已命虎贲卫搜遍整个封岚山林场,并没见到十三殿下踪迹,想必殿下自越过岚水进入禁区后,便再没有回过林场。”
景元帝听这话,正待问询,不想心急之下口气卡在嗓子眼,剧烈地咳嗽起来,就着旁吴敞递来绢布抹抹嘴,绢布竟沾上血痕。
朱悯达见此情形道:“父皇还是先去歇着,将这里交给儿臣,若余下侍卫再找不到十三,儿臣便亲自去北大营调兵,哪怕搜遍整个封岚山,也定要把他寻到。”
景元帝却摆摆手:“不,朕便在这里等他。”
朱南羡去禁区?想必又是为那个苏时雨罢。
朱沢微“嗯”声,得到大营,旁侍卫帮他撩开帘子,朱沢微进到里头便愣住——父皇右下首站着人不是太子朱悯达又是谁?
难道是自己“暗棋”失手?朱沢微想。
可是,就算他们失手,朱悯达身上为何半点伤也无?
他心中虽困惑,但也明白现在不是细究这个时候,当下对上首方拜道:“儿臣出来得晚,求父皇责罚。”
因往年冬猎皇子间比试只有日,诸皇子至多到第二日清晨也就陆续从林场出来。
眼下已是午过时分,朱沢微隔着密林望去,营地内似乎没甚动静。
他心下生疑——按说储君身死,整个封岚山乃至岚水以外禁区都该戒防,何以如此风平浪静?
难道是他布下那招“暗棋”未曾得手?
朱沢微觉得十分蹊跷。
有个瞬间,朱景元将朱南羡失踪于禁区过失归咎于自己——他分明知
景元帝道:“听说你受伤,可还要紧?”
朱沢微道:“多谢父皇关心,儿臣不要紧,可惜因为受伤,非但耽搁出林场时辰,这回猎猎物也实在不多。”
景元帝回句“无妨”,顿顿,却问:“沢微,你出来这晚,可曾看见南羡?”
原来方才问伤只是走个过场,果然在他这个父皇眼里,甚都比不上朱悯达朱南羡这些个嫡皇子重要。
朱沢微似是愣,往四周看去,诧异道:“怎,十三最擅行猎,眼下竟是还未出来?”
更早些时候,朱祁岳提议说,由他先出林场将鹰扬卫安排在各个隘口,到时旦事发,他二人可夺马从隘口窄道撤退。
想到既已有退路,朱沢微当下也不再迟疑,自地上捡块坚石,往手臂狠狠砸,撩开袖子等到紫乌淤血浮上来,这才扶着手臂,慢慢走出林场。
营地侍卫见朱沢微,便上来拜见道:“七殿下,陛下命您出来后立刻去大营之中。”
朱沢微四下望去,笑笑:“怎不见本王诸位兄弟?是出甚事吗?”
侍卫道:“禀七殿下,昨日夜里禁区守卫来报,十三殿下跨过岚水往封岚山深处去,陛下心急,命虎贲卫去找,因遇上,bao风雪,至今点下落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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