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沈奚瞥到他手里八字
朱南羡勾手将那花球揽于怀中,也笑道:“正是兵不厌诈。”
朱祁岳高呼道:“说得好!”他忽然挑剑挽花,自树梢头纵身跃下:“十三,你也得当心。”
沾过血剑身古朴无光,却无坚不摧,朱祁岳跃下树梢同时,将剑架在朱南羡足下丈远细枝上,将他下方枝干剃个秃噜。
朱南羡大笑声,踩住最后根枝桠,倒身而下,将“崔嵬”往树身里送,稳住身姿,谁知朱祁岳正勾着脚在下方等他,身手往他怀里探去,拽住花球。
另边厢,礼部侍郎邹历仁看向正坐在旁独酌沈奚,走过去殷切地道声:“沈公子?”
而露台旁侧众乐师见此场景非但不退,反是跟着刀剑出鞘之声,吹出阵高亢笛音。
欢畅之音令人心境也为之松,少倾,瑶水两旁便当真有人起身凑近去看,方才还有些拘谨人群此刻终于渐渐放开怀来。
水岸点着花灯,或悬于树上,或浮于河面,那棵撑着花球树足有七八丈高,粗枝横生交错。
笛音伴着鼓点,“青崖”与“崔嵬”转瞬间便交手七八回合,朱南羡趁着朱祁岳不备,足尖在旁矮树上借力,跃上根高枝,惊落树落雪。雪色映着灯火,像踏着烟花。
与此同时,兵部尚书龚荃并着五部尚书与柳朝明朝向景元帝拜下:“陛下,臣倚老卖老,特率七卿祝陛下福如东海,春辉永绽!”
沈奚听这语气不对劲,眉梢挑,笑盈盈将手中杯递过去:“邹大人来这讨酒喝?”
邹历仁忙道:“不讨不讨。”他犹疑下,十分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帖八字,赔着笑道:“听说,沈公子跟苏御史私交甚好,您看是不是……”
后半截话没说出来,但沈奚该懂。
邹侍郎家这位小姐来样貌平平,二无才名在外,他原也想着去找钱三儿,可打听,钱三儿府上门槛都快被踩破,他实觉抢不过,这才狠下心来找沈奚,巴望着苏御史能看在与沈公子交情上,肯允这门亲事。
邹历仁也知沈公子素来不爱管闲事,若非他家闺女年纪大,实在没法子,他是不会出此下策。
十殿下朱弈珩举着杯朝四王七王遥敬道:“四哥镇守北疆,七哥治理凤阳,这些年几次回京都与二位皇兄错开,久未谋面,自此以后,还要多来往才是。”
朱沢微含笑道:“老十这句话见外,大家都是兄弟,天涯若比邻,日后倘你想聚,只要来信封,为兄定备上薄酒,赶赴广西与你对饮。”
朱昱深举起杯,三人再各自遥遥相敬,仰头饮而尽。
朱南羡借着比朱祁岳先登上树,始终比他快出半个身子,眼见伸手就要够到枝顶花球,他忽然扬唇,抽刀道:“十二哥,小心!”说着纵刀往朱祁岳攀住那根树枝上劈下。
朱祁岳个失力,往下滑落数步,好容易才在根粗枝上稳住身形,仰头气得大笑:“你小子,居然使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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