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愉悦道：“朕
十二子与十三子要比武，众爱卿不必拘谨，可以凑近些去看。”
旁内侍是个会来事，景元帝话音方落，便扯着长音道：“十二殿下与十三殿下比武啦，快来看呀——”
舒闻岚道：“可惜如今只有‘青崖’与‘崔嵬’还在，数年前，四殿下个不慎将‘世上英’弄丢
。”
苏晋愣道：“怎
会？四殿下沉稳持重，不像是马虎大意人。”
舒闻岚道：“这
就不知，听说是丢在河里，当时还命许多将士下水去找，可惜谁也没再见过这把‘世上英’，圣上震怒，赏四殿下五十个板子。”
他本是久病之人，面色比苏晋还苍白，此刻眉梢眼角透出笑意，却丝毫不见病色，自带股浑然天成书卷气：“不过啊，后来有个传言，说四殿下其实是将这柄剑赠给沈三妹，也就是如今四王妃。”
苏晋讶然，脑子转转，才反应过来这所谓沈三妹，正是沈奚极少与她提及沈家三姐。
王承诺过入夏前不动刀兵。”
朱祁岳“嘁”声，皱眉道：“四哥凭多讲究。”目光又移向朱南羡，扬下颌：“就你！”
朱南羡早知他会挑自己，看他手里剑，高呼声“好”，吩咐旁内侍，“十二哥‘青崖’出鞘，速去东宫取本王‘崔嵬’来。”
内侍应声退下，转身却与上来斟酒另名小火者撞满怀，引来阵哄笑。
“昔圣上兵马中原，攻岙城时，曾自淮水战。彼时敌众寡，圣上决意借东风，用艘快船直驶入敌船当中，随后自燃其船，引来大火，使得对面未战先乱，此乃后来人人称道‘淮水之役’，想必你听说过。”旁，舒闻岚说道。
舒闻岚又添补句：“不过依四王妃性情，‘世上英’若给她，想必定是日日里别在腰间招摇过市，所以啊，不可能。”
这时，那名去东宫取“崔嵬”内侍已将刀带到。
朱祁岳指着悬于高枝上绸子花球，对朱南羡道：“看那朵花，谁先摘下算谁胜！”
朱南羡将刀握于手中：“好！”
言讫，二人先后纵身，足尖自水岸轻点，朝露台跃去。
苏晋道：“嗯，若非此役使岙城守将败走，想必戒备森严应天府也不会在短短三月内被攻破。”
舒闻岚看她眼，自炉子上暖着手，漫不经心道：“当时那艘快船上有三名将士，他们明知是赴死，仍愿慷慨捐躯，你可知道他们叫甚？”
苏晋移目过来：“叫甚？”
舒闻岚淡淡笑：“也不知，但知道后来圣上命人打扫战场，曾自被焚得只剩龙骨快船上找到这三名将士兵器，两剑刀，焚而不毁，圣上感慨之余，命人将此三样兵器重新淬过，冠之以名，直到后来殿下们长大，‘世上英’赐给四殿下，‘青崖’赐给十二殿下，而‘崔嵬’是其中唯把刀，留给十三殿下。”（注2）
苏晋道：“铮铮铁骨，该当有人承先人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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