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十七见她应,满心兴奋道:“是丁酉年九月十九生,深秋时节,桂子都谢。当年北有蛮夷犯境,东有海祸,父皇御驾亲征前,母后刚怀上不久,等父皇回来,已岁。父皇曾说,是他凯旋归来后,上苍赐给他最好厚礼。”
他股脑儿说这许多,苏晋安静听完,回道:“好,臣便趁着这几日为殿下仔细拟几个。”
朱南羡知她是个诸事都认真以待人,怕她费心操劳,忙道:“随便拟个便好,十七就是个毛头小子,拟个字哪有这多讲究,凑合着念出来舌头不打结就行。”
朱十七心中凉,满腹委屈地瞪大眼:“皇兄,你还是亲皇兄吗——”
苏晋淡淡笑:“殿下说笑,能为十七殿下拟字,是臣之幸事。”
她不明所以:“太子妃命邀臣去东宫,是有事吗?”
朱十七想想:“大约是年关过后,本王即将满十七岁,需要赐字罢?”
这是景元帝定祖制,大随皇子年满十七前只有名没有字,将满十七之时,由翰林取字数个,皇上亲自择选。
朱十七续道:“翰林院前阵子拟过几个送来东宫,大皇兄看不甚满意,说要请个学富五车来拟字,皇嫂当时还提苏御史句呢。”
苏晋默默,看向朱南羡:“殿下是要说这事吗?”
气魄,心中不是不佩服。
等朱十七走近,苏晋回揖道:“二位殿下既有事,臣便先告退。”
朱南羡没答话。
朱十七看他十三皇兄眼,唔,脸色似乎不大好?
于是他后知后觉地问:“苏御史,本王方才是不是打扰你与十三哥说话?”
她说完,再度朝二人揖个辞行礼,退几步,折身走。
满地都是积雪,苏晋走得并不快,倏忽间,又听朱十七将朱南羡方才待他那份薄情抛诸脑后,催促道:“皇兄,今日已有许多画像送来宗人府,十皇兄让来与你说声,随你去挑罢。”
朱南羡怔下,看着苏
朱南羡看着睁着双闪忽大眼,满脸期待地望着自己朱十七,深深觉得这年来岁月,十七虽长得挺拔些,可惜光长个子没长脑子。
而朱南羡活二十三年,头回觉得脑子可真是个好东西。
十七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他能说甚,还能说甚?
于是他“嗯”声:“是吧。”
苏晋点点头,与朱十七揖:“冒昧问句殿下生辰八字。”
苏晋道:“殿下哪里话。”
朱十七撑着下颌,若有所思道:“本王方才听皇兄说甚‘其实’。”他转头问朱南羡,“皇兄,其实甚?”
朱南羡握紧刀柄。
朱十七福至心灵:“啊,本王知道!”他十万分和气地对苏晋道:“其实皇嫂昨日还提过这事,年关宴后,东宫会再过次年,让皇兄邀苏御史起来。”
其实东宫自家过年,等闲不邀外人,但苏晋并不知这因果,还以为是寻常宴客,可寻常宴客,怎由太子妃来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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