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宦官在旁劝道:“陛下息怒,生气伤身啊,先回去召奉御看看吧。”
又对留在殿外小宦官喊:“来人,快去把外头轿子抬进来!”
嘉禧帝刚在气头上还没感觉,此时听他这说,才觉得眼前发花,额角突突地疼,身子还止不住地抖。
他心中大惊,忙道:“扶、扶朕出去……朕不想再看见这逆子……”
孙宦官忙扶着他往外走,旁边羽林卫也上前帮忙。
谢煐走上前弯下身,双手捏在宁王手肘上。
宁王顿时惨叫声,双臂无力垂下。
谢煐看向正被孙宦官抚胸口顺气嘉禧帝,面上依旧派淡然,只道:“陛下还有何吩咐?”
嘉禧帝看看痛得缩在地上冒冷汗抽气宁王,再看看垂手站在旁谢煐,感觉心里更堵。
他喘好会儿,才又喊道:“羽林卫呢?都死?!”
也没人注意到他。重臣们虽然装木头,但也竖着耳朵在仔细听动静。
里头很快传出几道响亮巴掌声,接着就是哭泣与求饶。
宁王身上衣袍未脱,只除裤子,此时直接光着腿扑到嘉禧帝脚边,抱着他小腿声泪俱下:“陛下!阿爹!都是她勾!儿子错!您饶过儿子这回吧!”
王美人双颊高肿,嘴角敞血,双手胡乱抱着衣衫挡在身前,垂散长发堪堪遮住春光。她被盛怒之下嘉禧帝打得瘫坐在床,冷眼看着趴在地上哭喊宁王,眸中片冰冷。
嘉禧帝抬脚想甩开宁王,却发现比不过儿子力气,还差点摔倒,幸得孙宦官眼明手快地扶住。
白殊退到边,眼角余光看到刚才小鹿,转头才发现它竟然倒在地上,嘴里吐出些白沫,双大眼睛中满是茫然和哀求。白殊立刻对殿中大戏没兴致,暗暗看眼白泊,对他这种手段实在恶心得很。
嘉禧帝被人慢慢扶出来,白殊突然道:“陛下,那小鹿可否让臣带回去救治?”
嘉禧帝此时脑中嗡嗡作响,根本没听清他说什,甚至都没弄清是谁在说话,只随意挥挥手,就被人扶进轿子中。
孙宦官点
羽林大将军无法再装死,只得带着人进去。
嘉禧帝先指向王美人:“看好这贱人,不准她离开此处步!”
羽林大将军根本没敢往那头看,只低头应是。
嘉禧帝再指向宁王:“你亲自将这个逆子押回他府里,先重重打上五十板。再将宁王府给朕围好,倘若有个人出来,你就自己提头来见朕!”
羽林大将军全身颤,更大声地应是。
这认知更让嘉禧帝怒火攻心,高声喊道:“进来个人把他拖开!”
众臣继续装耳聋,羽林卫也没敢动,都在看羽林大将军。
羽林大将军内心相当纠结,实在是不想掺和天家父子间事。
谢煐却没那多顾忌,他虽然不屑去理会,但他知道白殊想看热闹。于是他直接转身进殿,顿时收获众人复杂目光。
白殊自然跟在谢煐身后,不过没进去,只站在殿门悄悄往里望那团狼狈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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