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却是转身吩咐知雨去让人套车。
谢煐诧异道:“你要出门?”
白殊抚着怀中黑猫:“去拜访国师。”
谢煐拧起眉,直觉这事是白殊临时做决定。
经过刚才讨论,此时白殊眼中冷光已经散尽。他笑道:“待回来,有事与你说。”
白殊问:“找出那个人,捅到天子那里去,是不是就能阻止选秀?”
张峤皱眉道:“时间太紧,想在三四天内找到人,恐怕不容易……”
谢煐却道:“不需要找出来。天子近年越来越多疑,只要设法将这事透露给他,他自然会去查。只不过,想要让他打消采选秀女想法,得吓到他害怕才行。”
白殊转头看向他,有些担心:“万他没查对人呢?”
谢煐再次摩挲起白殊手:“救个人,总比救全城未婚女子要方便。”
芳急问:“那人是谁?”
却是谢煐答道:“是宁王安插人。”
贺兰和听迷糊:“那是宁王在推动选秀?这对他有什好处?”
殿中安静片刻,众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白殊沉思着道:“从目来考虑,宁王目前要对付人不外乎两个——殿下与平王。如果是为对付殿下,这手段未免太过拐弯抹角,而且结果也不会让殿下伤筋动骨。觉得,既然扯上皇贵妃,那他主要想对付,应该还是平王,殿下只是顺带。”
谢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眉头拧得更紧。
白殊伸手在谢煐眉头揉下,再次轻声道:“等回来。”
谢煐只得稍稍压下不安,目送他离开。
上景宫和应玄观同在永乐坊,路程不算多远。
白殊坐在车里闭目养神,手下下地顺着黑猫背毛,小黑回身舔
白殊定定地凝视他片刻,谢煐始终不闪不避地回视。最终,白殊暗暗深吸口气,点点头。
这时,贺兰和问道:“可是,要怎才能吓到天子?上次火后显字、帝陵塌殿把戏,也不好再玩第二次。”
张峤脑子转得快,突然笑:“有个主意,你们听听……”
*
众人低声商议良久,将几套方案都定好,便要换到更宽敞议事殿去忙活。
谢煐点着案台,面上渐渐露出嘲讽:“他想通过这事对平王落井下石,最有效方法无非就个——让皇贵妃选出来人有问题,并且还要让她百口莫辩。”
怀伤已经听出他意思,缓缓开口道:“宁王会在秀女中安排名死士,假意刺杀天子,失败后自陈是受平王指使——平王因成废人,怕与皇位无缘,便先下手为强。
“还不止‘刺杀天子’,估计也会‘同时刺杀所有成年皇子’。最好动手时机,应当是在千秋节宫宴上下毒,而宁王可以直接在宴上‘识破’毒物。
“那时天子刚受过刺杀惊吓,盛怒之下,很可能直接对平王和皇贵妃下手,不容他们分辩。便是没有,查案大理寺也多是和中令书有旧*员,以平王和皇贵妃愚钝,怕是难以自辩清白。”
薛明芳听得咂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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