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近宅子有门房出来张望片刻,又退回门中,仿佛什都没瞧见。
倒是巡街衙役过来看看。但离奉城现下无人主事,衙役们这些年都被知县三令五申地叮嘱不能管这两府事,此时见大门紧闭,只是里面热闹,便离开。
与这边热闹相反,夜色中城东驿站却是安安静静,连廊下挂灯笼都没几个。
白殊搽过药,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今夜总得等到东宫卫好消息,他和谢煐才能安心入睡。而且,若是他们所料不差,或许还会有不速之客到来。
僚幕再自角门而出,坐上等着他驴车,吩咐车夫:“往城门去。”
车夫用低哑声音道:“先生,已经夜禁,上大路会碰到衙役。”
僚幕催促道:“让你走你就走,碰到人自有办法应对。”
车夫不再多说,赶着车走起来。
僚幕在车中摇摇晃晃,思索着往后该如何行事。财路要丢,原想趁疫病之机让青州乱起来,让疫病向外四散,也没能成功,顶多就是扯下个蠢货平王。这和预期结果相差甚远,等他回去,说不得要受罚……
银子,低声道:“在这儿等。”
说罢,他敲开角门进大宅。
僚幕被人带到宅子主人面前,满脸焦急地道:“黄公,现下可怎办?县衙所有能主事人都被太子扣!”
黄员外却是脸平静:“扣便扣,太子难道还敢擅杀朝廷命官?再说,杀也就杀,又没把你抓去,你着什急。”
僚幕噎,喘口气才道:“哪是着急他们。太子明显是来查知州和通判,这不是怕查到头上嘛!”
传递消息给鹰扬卫那个“第三方”还隐藏着。武威将军先前将自己军中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查几遍,反反复复地对所有卫士交差盘问,最终确认,传给鹰扬卫消息确不是出自武威军。
引起此次所有事件源头是毁堤,毁堤源头又在知州
他沉思良久,突然醒过神察觉不对,连忙揭开车帘。
就在僚幕探出头时,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吓得全身僵硬,转动着眼珠,才发现那车夫竟是个年轻生面孔,根本不是平常那个住在车里赚糊口钱老头。
车夫扬手在僚幕后颈敲,僚幕就昏死过去。
*
深夜,知州府与通判府突然灯火通明,传出阵阵嘈杂之声。
黄员外淡淡地道:“都还在这呢,你怕什。”
僚幕看他如此,总算心下稍安,坐下灌几口水,续道:“青州形势已经失控,这条财路必是保不住。你也该早些回撤才是,再留下去,等朝廷开始清查,你们这些跟着‘官船’喝汤商人都跑不。”
黄员外轻哼声“蠢货”,也不知骂是哪个。片刻后,又道:“这边摊子太大,要撤也得花点时间。你若害怕,自己先走便是。”
僚幕点点头:“也是这般打算,这就拿知县手令直接出城,只是过来与你说声罢。”
说完,他站起身拱拱手:“公自珍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