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中沉着脸起身,边向谢煐走来边道:“太子此言差矣,山匪既敢扣押平王,便是与朝廷作对,称句反贼不违过。太子既看完,可否给臣观?”
谢煐将信递过去,又恢复以往垂眼不语模样。
侍中快速看完,向嘉禧帝转述遍。殿上众*员皆是听得面面相觑,便是平日不通庶务,都忍不住在心中嘀咕:就从未听过这样赈灾,虽说集中救治好似有道理,可四个县啊,别处灾民过去路上又要饿死病死多少人?
御史大夫低头算算,起身疑惑地道:“这时间上好像不太对……平王该是月初抵达,到今日才十日,扣去信使回
随后他为难地看看自己手中信:“这个……”
按理,从时疫之地传来东西,是不该拿给天子。
白泊向他伸手:“老夫先看看。”
不过,未等孙宦官递出信,谢煐便向前探身,抢先将信抽走。
“既然那边指名道姓要孤去治疫,这信还是该孤先看。”
信使声音还未落,正从谢煐面前走过孙宦官猛然顿住,转过身不可思议地瞪向他,随后又瞪向自己手中信。
从疫区送回信,此时仿佛成烫手山芋,孙宦官扔也不是拿也不是。
信使赶几天路,疲惫至极,声音算不得多大。只是众人都等着听他陈禀,他话音才勉强传到上方嘉禧帝耳中。
殿中先是静得落针可闻,随即杂嘈之声四起。听清人交头接耳议论,没听清忙着向旁人打听,离信使近人还不动声色地挪着脚,试图尽量远离他。
高坐上方嘉禧帝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撑着御座站起身,喝问道:“你刚说什?再说遍!”
谢煐拆封取信,目十行地扫下去。
纸不多长,字迹缭草,只大略记述为:
平王行抵达州治所在之城,正要按各县受灾情况安排分发赈灾物资,却听闻受灾四县皆闹起疫病,尤以青淄县为重。平王与众人商议后,为方便赈济与救治,持兵符向最近鹰扬卫调兵,迁四县灾民到青淄县处山谷集中。
哪知那山上聚有山匪,不仅下山抢东西,还把平王和几位*员抓,直向官府勒索。武威军与鹰扬督尉投鼠忌器,偷袭几次救人未果,还有部分卫士也染上疫病。如今双方僵持,山匪提出要朝廷派太子与楚溪侯前往治疫,乃是因为前次孟夏腹痛症是他二人解决。
谢煐看完这封语焉不详、避重就轻信,轻哼声:“不过区区山匪,也配叫声反贼?”
信使却只跪在地上不言语。
所有人目光看过去,等片刻,依然不见他动。个扶他进来羽林卫弯身察看,才回禀道:“禀陛下,他晕过去。”
殿内声音随着羽林卫话渐渐静下来,嘉禧帝缓缓坐回去,抬手挥挥。
坐在下方白泊对孙宦官道:“劳烦孙内侍寻间房,让两位卫士将他扶下去休息,再请太医为他诊治。”
孙宦官召过个小宦官做好交待,让他领着两个架起人羽林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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