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觉地去看谢煐——这好像不是他们剧本?
谢煐垂眸回视,低声提醒:“谢外祖母夸奖。”
白殊鹦鹉学舌:“谢外祖母夸奖。”
老夫人呵呵笑,还想再说什,却被孙宦官打断。
“老夫人,吉时短暂,还请您日后再与楚溪侯叙话。新人还要行合卺礼与结发礼。”
他知道嘉禧帝必不希望太子婚礼是这样严肃模样,可太子装听话装到最后刻,东宫卫出,礼部和内侍省也束手无策。总不能真调北衙禁军过来和东宫卫打过场,那可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虽说这场婚事本身就很滑稽,可好歹还披着层“为天下苍生”外衣。
只是,此时看到白殊与谢煐并肩走进来,孙宦官表情更是微妙——这楚溪侯……怎看着与先前似乎不大样?
卫国公瞥过孙宦官眼,沉声开口:“孙内侍,吉时已到,该行礼。”
孙宦官被他唤回神,清清嗓子,开始唱礼。
向着门外人群抱个拳,朗声道:“太子大婚遵古礼,不举乐不宴客。各位若有贺仪,可以留下,太子都会回礼。便是来说两句吉祥话,也能领两只喜糕。”
随着他话音,上景宫里抬出筐筐热腾腾喜糕,还有成箱成箱碎银。
围在门外*员们听得这话,纷纷松口气,都三三两两地上前送贺仪。
刘继思专门调不少账房过来帮忙估价,不管是礼金还是礼物,都回以等价碎银,再赠上两只喜糕,将人高兴高兴地送走。
他们这些小官原先也是两头怕。来观礼吧,怕得罪太子,毕竟嫁人不是什光彩事。不来观礼吧,怕得罪天子,皇帝搞这大阵仗,不就是想折辱太子嘛。
老夫人收起笑,冷冷瞥他眼,却也没多说,回去坐。
孙宦官高声唱道:“新人入洞房——”
拜天地,拜高堂,新人对拜。
白殊抬起身,目光正正撞进谢煐深邃眼中,心下闪过丝异样。
这时,坐在上方卫国公夫人缓缓站起身,向着白殊走来。白殊注意力被她吸引,侧过身看向她。
老夫人年纪与卫国公相当,今日没穿诰命夫人礼服,却是和卫国公样,穿身大红绣团花圆领袍,面上带着不让须眉英气。
不过,她看着白殊目光却十分慈祥,还拉起白殊手轻拍拍,赞道:“是个好孩子。”
幸好,太子还知体谅下臣。
比起*员们,百姓们祝贺就真心得多。尤其先前得赠药治好病,许多人都提着自家做东西来,不拘什,总是心意。还不肯收银子,都说东西不值钱,拿不上银子。最后账房们没办法,还是薛明芳作主,每人多给两份喜糕,凑个六块。
外头事自有傧客们和东宫卫操持,谢煐与白殊并肩走进安静喜堂,只有冯万川跟在他们身后。
上景宫正殿被改造成与东宫几乎样,此时上首端坐着卫国公与他夫人,旁则是专程过来当司仪孙宦官。
孙宦官脸地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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