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立刻有人反驳:“国师难道不知此理!若能有其他办法,哪里还会提这事。事关天子,便当以陛下为重。臣以为,应准太子所奏。”
随后又有不少人出列发言。有急天子之所急,力阻储君外迁。也有根筋,非说不同意便是罔顾龙体安危。还有和稀泥,以三月准备期太短为由,建议将婚期延后,等待国师另寻他法。
嘉禧帝看向谢煐,心中冷笑着拍拍龙椅,孙宦官立刻长喊声“肃静”。
待下方众人安静下来,
想到此处,所有人都绷起心弦,殿内气氛下变得紧张。
嘉禧帝却没有现出不悦。在决定下旨赐婚之时,他便已想到这层,权衡良久,觉得自己对京中控制已不会受到多少影响,反而是卫国公会成为薛家在京里最重要人质。
不过,他也不会立刻让太子如愿,此时只说:“卫国公统领北疆防务,众多军务都离不他,突然召回京恐让边防出现漏洞。先发个旨,让老国公好好安排下,大婚之前进京便可。具体时间,会儿让政事堂议议。”
谢煐没再多争,躬身谢恩。
倒是群臣心里有点空落落,这个触即发问题,没想到竟然简简单单就揭过去。
大煜制,在京五品及以上*员须朝参,三品及以上*员在朝会中有座。
休沐后日,谢煐端坐在御座台阶下方最靠前椅子里,如既往地没个好脸色。
龙椅上嘉禧帝懒懒地听着*员奏报,偶尔应上两句。
今日没什要紧事,很快大殿中就安静下来。只是,正当孙宦官要喊退朝之时,谢煐站起身。
“臣即将大婚,请陛下召臣外祖卫国公回京受礼。”
却不料,就在这时,太子紧接着又抛出个惊天消息。
谢煐道:“前日国师言,臣与楚溪侯合婚,将气冲紫微,大婚后不宜再居内城。臣自请搬迁,望陛下早日赐府,方便工部与内侍省做准备。”
这话听得众人心头都是震——气冲紫微?什意思?这是暗指太子与天子即将正面拼斗?要太子退让?
也有脑子转得快,马上想到太子旦迁出东宫,便不再受制于禁军,这必然不是天子所乐见。
立刻便有人出列:“储君安危关系江山稳定,向来居于内城以便禁军护卫。臣以为,搬迁事极为不妥,当请国师另想他法化解。”
他话音落下,众*员面色都有些古怪。
嘉禧帝为何不同意卫国公回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太子要求也合情合理。
大煜制,皇子成婚之时,因帝后不便离宫,由外祖父母代为受礼。即便是公主出降,为表公主为君附马为臣之意,亦是相同。若外祖父母不在世或实在不方便,才往下轮到皇室宗亲。
如今薛家众小辈儿郎挑起北疆边防,已无须年迈卫国公坐镇,召其回京合情合理。
当然,如果嘉禧帝真不乐意,也可把当今皇后娘家硬指为太子外祖。只是那样来,以太子脾气,说不定真会借题发挥抗旨不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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