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元丰四年,北边草原上泰粟举兵南下,虽然被卫国公率部拦在关外,但泰粟总是不退,时时侵边偷城。这场仗直打到元丰五年,先帝突发恶疾过世,同天先皇后难产,尸两命。”
白殊听得微微蹙起眉:“储君未立?”
刘道守点头:“储位空悬。而薛氏门自大煜开国便镇守北疆,又直被泰粟拖住,顾不上京城。先帝后走,上头也没有太后,宫中只有年迈太皇太后能主事。但太皇太后是太宗继后,文宗非她亲子,她为避嫌直住在离宫,并不过问政事。
“当时打仗还不只北方,西边和南边也有战事,加上元丰四年五年多地连续出现天灾,朝中若是不稳,倾刻间就有可能大乱。因此部分大臣便以国赖长君为由,拥立先帝兄长、即今上登基。而另部分大臣则拥立先帝六岁幼子,提议由今上辅政。
“双方度僵持。但当时今上手中北衙禁军已经包围皇宫,拥立幼子这派也知难以成事,只是北疆卫国公毕竟手掌重兵,加上南衙禁军态度不明,今上并不敢逼迫太过。最后是太皇太后出面给个两全之策,让今上将先帝遗孤收为养子,登基同时立储。”
对世事疏于关心,目前只知道知雨听来些传闻。”
他将先前知雨说那些简单复述遍,末却话锋转:“但在看来,太子可没有丝毫受宠迹象。”
若是真受宠,皇帝又怎会让天子脚下京城当中流传太子恶名,肃王又怎敢为乐伎当面对太子冷嘲热讽。至于送到东宫那些稀奇宝物,多半也是想诱使太子玩物丧志。
最后,白殊问:“太子可曾犯民?”
刘道守眼中露出抹赞赏:“三郎看得透彻。太子幼时顽劣,及至年长狠戾跋扈,却是从来只对着*员、勋贵、皇室子弟,与民无犯。而且,太子行事也时时踩准分寸。正是因此,他直到现在还能待在储君位上。”
白殊然地颔首——怕是从立储那刻起,皇帝就开始想办法合理弄死太子。
“对,先前在如意楼时,表兄还提过史更汉叛军刺杀太子,那又是怎回事?”
刘道守给自己喝空杯子倒上水,饮半杯才续道:“那是两年前,草原西边弗然两部被泰粟逼得过不下去,递表请求归降内附。太子便被派往西北高
白殊神色未动,静候下文。
刘道守直切要害:“太子乃是先帝之子,并非今上所出。”
白殊终于露出点诧异之色:“难怪……”
“文宗皇帝子嗣不丰,前头好几个嫡子都没立住,直到康宗皇帝——也就是先帝长成,被立为储君。先帝龙潜时娶卫国公之女薛氏,夫妻二人伉俪情深,便是多年无子,先帝也未曾纳妾。直到兴庆三十二年,先皇后终于有孕。”
说到这里,刘道守突然轻叹口气:“可就在先皇后诞子不久,文宗皇帝病重西去,先帝继位。据闻当时京里传过些闲话,说是这新生小皇孙刑克祖父,先帝因此而未能立储。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