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吸口气,收回视线,垂垂眸子,把吃光冰激淋棍放在身旁桌面上,戴上墨镜。
但安穗不知道为什,十分想要同她聊天:“向芋,知道你看不起,可是也是没办法,学习好有什用?考上好大学有什用?毕业找工作不也还是那点钱。”
她笑得凄凄惨惨,“家里条件,又不像你和唐予池,还有个
安穗骑在墙头上,双鹿眼朦胧着水汽,腿肚子直哆嗦,小声叫她:“向芋快来救救。”
“你在墙上干什?”
安穗手里紧紧攥着个塑料袋,里面有校外家广受好评小馄饨,透明塑料密封盒里都是蒸汽,是热乎。
她脸红透:“唐予池说他没吃早饭”
学校食堂在上课时是不售货,安穗个三好学生,硬是在墙边摞几块砖,□□出去买。
倒是安穗,很轻地冲她笑笑:“向芋,们聊聊吧。”
“聊什?”
安穗把缕头发掖在耳后,犹豫片刻才开口:“唐予池现在,还好吗?”
“好啊,难道没你他还玩儿不转?”
向芋咬口冰淇淋,挑挑眉梢,十分好笑地反问,“不过,他好不好和你有什关系?”
亮晶晶地笑着,伸出手腕,碎钻手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耳朵红红地说,他人特别好,今天还给买手链。
男人!
没个好东西!
她狠狠地把网球打出去,可能是因为心不在焉,向芋光荣负伤,崴脚,只能坐在场地旁椅子上晒太阳。
回来时悲催地发现,砖已经被值日生清走,下不去。
那天向芋为帮安穗下来,两个女孩差点摔倒,安穗抱着馄饨勉强站稳,脚也还是崴。
因为这事儿,唐予池下早自习时被向芋叫出来狠狠骂顿。
安穗单腿跳着在旁边劝向芋:“向芋,向芋没事,医务室老师说不要剧烈运动就好,不要生气啦。”
也许是因为她们也有过友谊,向芋并不愿意在这种时候看见安穗。
安穗有双灵动清澈鹿眼,她静静看着向芋时,让向芋不可控制地想起从前。
那会儿已经高二,唐予池非要当个狗屎不良少年,大晚上谎称补课,从家里跑出去和几个男生出去喝酒。
喝多又不敢被向芋干爸干妈发现,第二天死鱼样趴在早自习教室里,给安穗发信息,说自己还没吃早餐,宿醉好难受。
向芋这条咸鱼整整高中三年没有任何职务,只有那天替她拉肚同桌带着“值周生”袖标去检查卫生。
结果在教学楼后墙上,看见安穗。
靳浮白在另个场地,趁他不在,她单腿蹦着去买两支冰淇凌,吃支,另支放在脚踝,冰镇消肿。
等他察觉到身旁椅子上有人,安穗已经坐在她身边有会儿。
会再次遇见安穗,是向芋没太想到。
但也不算意外,她早说过,这圈子,真不算大。
向芋没准备开口,只淡淡看安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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