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油箱被摩擦出火花点燃,烈火瞬间在冬夜里燃起,周身开始变得滚烫,他无力挣扎,但却被卡在变形车中不得动弹,身上疼痛越来越强烈,浓烟入喉,短短几秒就开始意识涣散。
他想呼救,但那个卡车司机似乎是喝酒,躺在侧翻车里,已经吓得神志不清。
好热,好疼……
他几乎要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片火海,但却恍惚听见有熟悉声音在喊他名字。
有人朝火里
陈叙冻到整个人快变成具冰雕才慢慢从雪地里站起来,朝自己车方向走去。
僵硬手指差点打不开车门,过快十分钟,他才在车里暖气中缓过来。
漫无目朝前行驶,他没想过自己到底要去哪里,潜意识却开到海氏号附近。
看看表,早就十二点多,什海鲜粥扇贝粥都没有。
店里灯尽数灭光,空荡街道上只剩几盏路灯,萧索苍白,深黑色车身仿佛与黑夜融为体。
“挂电话?!”
季纯宵把手机用力丢到床上,把陈叙枕头捏圆搓扁,咬咬牙再打过去,这次直接无人接听。
怎可能?
陈叙永远不可能不接他电话。
季纯宵皱紧眉,不会真是因为那个什破同学聚会吧!
回复:“……好。”
季纯宵总是这样,高高在上大少爷,对着别人颐指气使。
也就陈叙最乐意惯着他。
这些年来,他脾气在陈叙这里变得愈发坏,经常提些无理要求,但陈叙仍旧会把最大包容心留给他,替他满足切。
晚上买个宵夜算是小事,季纯宵还会让出差陈叙立刻回去见他,会逼陈叙吃乱七八糟难吃菜,会强硬要求陈叙做各种事。
远处似乎传来什刺耳嘶鸣声,像是汽车轮胎与柏油路面剧烈摩擦引起。
那些噪音越来越近,转弯处忽然亮起刺目远光灯,街道上照出来两道白亮强烈光。
陈叙来不及反应,整个车身就被冲过来重型卡车撞到路边墙上。
巨大爆裂声震耳欲聋,安全气囊弹出来,陈叙整个人被压在里面。
巨大惯性冲击力下,他疼得几乎不能呼吸,分神猜测着自己至少被压断两根肋骨。
他就不想让陈叙去。
他可是记得,高中时候陈叙班里有个姓宋,对陈叙心思不纯。
哼,该不会老情人见面,上演什旧爱死灰复燃吧?
原本好不容易找个买粥借口催陈叙回来,但陈叙到底怎回事,居然不接他电话!
季纯宵只迟疑两秒,就冷着脸下床换衣服,门厅车钥匙被摘下,“砰——”声巨响,他狠狠甩上门。
陈叙总是会想着,这是喜欢人,然后无奈又宽容妥协。
电话还没挂断,那边还在继续说着什,比如勒令陈叙必须多长时间之前回去什。
陈叙没再听,直接挂断电话。
他抽噎声,大滴眼泪在雪地上砸出来个圆圆坑。
刚才没哭出来,现在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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