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刚到顺安阁,那道伴着风从街口送来视线如芒针轻刺,然而当她回头循去,居然什异样都瞧不出来。
这已是她近日第二回有这样感觉,青唯不确定是不是错觉,虽然她躲避追兵那些日子也曾草木皆兵,近来她跟在官人身边,明明是吃得好睡得也好。
戌时到,四角挂灯暗下去,台子上点排高灯,将那片照得如白昼般,郑掌柜上台子,不说冗言,很快让伙计去请今夜要展出珍品。
第幅画是前朝水松画师所作,郑掌柜道,“水松以花鸟见长,将隅景展现得淋漓尽致,这副《山崖杜鹃》乃他致仕之年名作……”
青唯坐在轩窗前,撑着下颌看会儿,没看出个所以然。
间雅阁,都能看清平台上展出字画。
郑掌柜将谢容与几人引入间名唤“卧雨”雅阁,说道:“顺安阁诗画会不同于别处,所到贵客各自有间雅阁,若想看画,贵客请看这个——”
郑掌柜从桌案上拿起本简册递给谢容与。
谢容与接过来看,册子上依次罗列出阁内所藏画品名称,又附上风格技法介绍,最下方还有画品评级,画师名字,如果藏品是字,书者在册子上写上几笔也是有。
“顺安阁之所以有今天,凭就是照规矩办事。贵客到诗画会来,都在自己雅阁中,彼此并不相见,如果想看哪副画,从册子上点,伙计待会儿自会呈来。这样是为避免冲突,其二是防止贵客簇拥看画,伤画师心血之作。如果贵客看过画后,十分喜欢,想要与画师相见清谈,又或聘回府上教习画艺,当问过顺安阁。顺安阁遵从画师意愿,画师愿见便见,时有画师不愿露面,顺安阁绝不会他透露身份。再有——”
说起来温阡也擅书画,奈何青唯在这点上丝毫不随他,副名画摆在她跟前,她至多能辨出好次,哪里好哪里次,她却说不出来。
谢容与今夜是为漱石来,台子上展出只要不是吕东斋画风,他便垂下眼看册子,
郑掌柜见谢容与放下册子,提壶为他斟上茶,“简册上字画虽是上品,离珍品尚有定距离。待会儿戌正到,顺安阁会将近月收来珍品放在台子上依次展出。贵客见若喜欢,以举牌形式出价,说白就是拍卖,价高者得。如果有人出价,伙计会唤雅阁名称,譬如贵客这间雅阁叫‘卧雨’,贵客有心仪画,愿出百两,伙计待会儿就会喊‘卧雨阁,百两’,贵客记好自己雅阁名称,稍待片刻,诗画会就要开始。”
雅阁面向台子那面设轩窗,透窗望去,每间雅阁都掌着灯,星星点点,煞是好看。青唯站在窗前看会儿,辨不出每间雅阁里都坐着什人,悻悻地回到谢容与身边。
谢容与见她副兴致不高样子,温声问:“怎?”
青唯摇摇头。
她不是对这诗画会不感兴趣,不知怎,她总觉得有人盯着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