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道:“官人每回出去吃酒,必要喝得玉山颓倒,吃酒伤身,有跟在官人身边,非但能照顾官人,还能帮官人挡酒。”
江辞舟笑着道:“不好吧,酒席上声色歌舞,百花齐放,娘子在身边,束手束脚,莫要说摘花,看花心都不美。”
青唯立刻道:“官人不必在意,看上那支美人花,只管采摘便是,妾身绝不干涉。”
“娘子既这说——”江辞舟伸手去接酒,指尖都要触到杯盏,忽然朝后探,径自握住青唯手腕,把她往自己这边拽来。青唯有求于他,伸手挡慢步,江辞舟不知从哪里变出只扇子,伸臂环去她身后,扇柄抵在她背心,将她困在自己身前。
两人之间只隔着盏晃荡秋露白。
青唯唤声:“官人。”
江辞舟闭着眼,“嗯”声。
青唯取秋露白,斟满杯酒,“上回见官人喜欢这秋露白,今日专程去买壶,官人整日没吃酒,馋酒味吧?”
说着,把手中酒盏往前递去。
江辞舟睁开眼,盯着青唯,片刻笑,“无事献殷勤,非*即盗,你想跟去东来顺?”
荣早在宫门口等着,江辞舟先行上马车,回过身来伸出手:“娘子。”
青唯点点头,扶上他掌心:“多谢官人。”
车帘落下,两人立时撤开手。
江辞舟靠上车壁闭目养神,他昨晚压根没怎合眼,今日又被太后传去宫里通应付,简直精疲力尽。
青唯昨晚亦没怎睡,但她比江辞舟稍好些,至少适才坐在观鲤亭里神游多时,算是休息。
江辞舟注视着青唯,声音很轻:“东来顺酒席,你倒是敢去?”
“不敢去也得去。”青唯道。
车室里很暗,可他目光却似灼灼,青唯不能直视,移开眼,“何况昨日官人不是说吗?以后要去哪儿,想去哪儿,提前跟知会官人声。照官人说做,出
青唯手顿在半空。
见微知著,心思神通,活该曹昆德疑心他。
适才离开西坤宫,他走得那样慢,不就是为算何鸿云在太后宫里逗留多久吗?
太后今日为何召见他们,他恐怕也猜到。
但酒都递出去,断不能再撤回来,他看得这样透,她就更不能瞒着他,毕竟东来顺酒席并不是没有危险,那个何鸿云指不定怎算计她呢。
青唯神游不是白神游,她大概已想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太后召去宫里。
八成是何鸿云查莳芳阁妓子时,疑上她,兼之有人记住她样貌,所以传她前去见。
青唯不知道何鸿云是否已经确定女贼是自己,她眼下最忧心不是这个,她好不容易从梅娘那里拿到折枝居线索,眼下折枝居人去楼空,她必须想办法再见梅娘面。
祝宁庄她是暂时不能去,不过,三日后江辞舟在东来顺摆席,何鸿云称要送妓子来?
青唯四下望去,今天上午她去东来顺买秋露白还搁在马车上,角落里有个柜阁,里头放着酒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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