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不吭声,拿起截新木桩,重新举剑。
鱼七手中竹笛往下压,拨开她手腕,四两拨千斤般夺剑,温声说:“小野,你母亲这个坎,你过不去,难道温阡就过得去?你这样赌气,他其实伤心。”
青唯低着头:“没瞧出来他有多伤心。”
“他又不像你,小丫头片子,难不成伤心还要叫人瞧出来,都是藏在心里。再说,你个不乐意,跑到这里来,这把年纪,又没娶妻,到时候哪家姑娘来,看到你这个丫头片子,以为有这大个女儿,吓跑,你说怎办?你这不是坏姻缘?”
青唯顿顿,起身就要回屋收东西:“那走就是。”
门前烟灰再次被动过,高府已不是久留之地,何况玄鹰司盯着她,曹昆德也不再全然信任她,说什有师父消息,八成是诓她来京幌子,她必须尽快离开,暂避风头。
青唯很快洗漱,临睡前收好行囊,合衣上榻。
她在黑暗中盯着房梁。
这些年来来去去,辗转奔波,可从前饶是寄人篱下,好歹有落脚之处,眼下这走,竟不知道该去哪儿。
小野……
,义父眼下另桩要事交代你。”
“义父尽管吩咐。”
“几日前卫玦肃清底下人手,摘掉不少义父安插眼线,眼下玄鹰司跟个铁桶似,谁都进不去。好在,官家让江辞舟做玄鹰司当家,崔弘义那个小女与江辞舟成亲在即,义父希望,你能借此时机,以陪嫁为由,跟去江家。”
此言出,青唯眉心蓦地蹙。
她沉默半晌,说道:“此事……青唯恕难从命。”
“哎,逗你玩呢,怎
青唯恍惚着,听到有故人这样唤她。
她闭上眼,很快入梦。
这回竟不在辰阳故居。
山间草木葳蕤,篱笆围起院落里种着片翠竹,她坐在当中,拎着把重剑,闷不吭声地将截木材劈成两半。
“你外公要知道你这,bao殄天物,拿把玄铁重剑劈柴,棺材板该压不住。”身后传来个带着笑意声音,岳鱼七拿着手中刚刚削好竹笛走过来,“你生你父亲气,离家出走,然后就到这里来作威作福?”
“不是青唯不愿替义父办事,眼下玄鹰司已经盯上,查到是劫匪是迟早事。再者,高家也有人窥破行踪,京城于而言,已非久居之地,便是去江家,最后也会被玄鹰司抓捕,投入铜窖子,无法再为义父获取消息,为今之计……只能先行离京。”
屋中静悄悄,夜色太昏沉,外间点风声都没有,灯油即将燃尽,可是却无人来添,点光亮照不明这间晦暗屋子,乍眼看去,似乎这团光亮才是突兀。
“也好,你也长大。”许久,曹昆德道,“这是你事,便由你自己拿主意吧。”-
囚犯逃离城外,守在高府周遭玄鹰卫暂时撤走。
青唯从荒院翻墙而入,在院中稍稍驻足,看耳房眼,随后匆匆回到自己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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