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
宋钢
双手就在自己胸口比划起来，他说：“丰乳霜，就是让你胸大起来，挺起来。”
周游和宋钢继续在福建漫游，在
个个洗浴中心推销他们增强丸，瞄准阴痉短小者，对症下药，耐心诱导，夸夸其谈。当他们离开福建，来到广东时，两纸箱阴痉增强丸已经全部推销出去。周游总结经验教训，觉得将近五个月才把增强丸推销出去，效益实在太低，利润更是不见踪影，加上吃住车旅费用，只赔不赚。周游怀念他在刘镇推销人造处女膜辉煌经历，他觉得不能再推销男性保健品
，女性在这方面更愿意花钱。于是到广东以后，两个人开始推销波霸牌丰乳霜。
此刻宋钢已经离家半年，在福建时候他给林红打过三次电话，都是在夕阳西下以后，站在买烟酒食品小店铺前，街道上尘土飞扬，来来往往行人大声说着闽南语，宋钢双手紧紧拿着话筒，仿佛怕别人来抢夺话筒似，手掌里都渗出汗水，他声音结结巴巴，说话颠三倒四。电话另端林红声音疾风,bao雨似响着，要他回家，要他马上回家，在声声“回家”呼唤里，林红急切地询问宋钢身体，宋钢说他身体很好，肺病痊愈，他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声样，他说：
“
不咳嗽。”
宋钢重复说几遍，另端林红才听清楚，林红喊叫着问他：“你还在吃药吗？”
宋钢这时挂断电话，他放下电话以后轻声回答林红：“不吃。”
然后宋钢茫然若失地站在路灯亮起街道上，看着张张陌生面孔，听着声声陌生话语，摇摇头，缓慢地走回简陋小旅店。
那时候周游盘腿坐在床上，抹着眼泪在看电视里韩剧。周游在福建时候看三部半韩国电视连续剧，到广东以后找遍所有电视频道，也没有找到他看半那部韩剧，周游大惊小怪地说番广东坏话，然后集中精神推销起波霸牌丰乳霜。
在此后几个月里，耳边闽南语变成广东话，他们行走十五个地方，竟然只推销出去十多瓶。周游在山穷水尽之时灵机动，决定压低价格向美容院推销，结果所有美容院里都有丰乳霜出售；周游又瞄准药店和商场，所有药店和商场里也在出售丰乳霜，他们见到上百个品牌丰乳霜，价格比他们波霸牌还要便宜。周游穷途末路，他和宋钢提着波霸牌丰乳霜，在异乡街道上像两只无头苍蝇，尤其在那些十字路口，两个人垂头丧气地东张西望，互相询问该往何处走去？周游对推销丰乳霜已经毫无信心，见到个年轻女子走过来，周游就会推推宋钢，让宋钢挺身而出，自己像个哨兵样站着不动。宋钢低着头走上去，谦恭地问来往女子：
“需要丰乳霜吗？”
那些女子像是遇到强盗样，捂住自己包紧张地离去。有次个漂亮女子没有听清楚，站住脚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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