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吧。”
沈浔倚靠在窗边,冰冷夜风铺天盖地而来,紧密,接连不断,不给人喘息机会,但他还是主动把整张脸都浸在夜风里。
夜风能不能治好他矫情啊?
烦躁地沉默着,缓慢地抽完整根烟,沈浔捏着烟蒂转过身——
却见透明玻璃门后,孟远岑正坐在对面沙发上,目光深沉地看向他。
“不会,大家和你样,都不敢。”
“所以这个人挺矛盾,说叛逆吧,还挺怯懦,说怯懦吧,还有点叛逆精神。”
有几绺烟灰掉落在棉拖鞋尖,沈浔伸脚抖抖,“本来都开始做梦,开始想象和孟远岑未来,结果忽然来个电话告诉,你想得美,你别做白日大梦……你懂那种落差吗?”
“懂,”梁砚说,“但觉得人生好像有数不尽烦恼,总是解决个烦恼,又来个烦恼,所以,觉得就不要想太多未来事情,你现在就是想太多。”
“有道理。”
会妥协,但是,”沈浔顿顿,“高考志愿被认为是决定人生轨迹关键,所以想自己做主,哪怕真会后悔,也自己会承担后果,事实证明,到现在都不后悔。”
“当年高考出分之后,他们本来想让去学会计或者金融,因为爸就是从商,他说赚钱,说要学法医,他们说年轻,什都不懂,选法医学专业以后定会后悔,说肯定不会后悔,就是后悔也不怪他们,他们还是不同意。”
沈浔用齿尖咬着烟头,烟头上下晃动,“于是耍点小花招,口头上答应他们,平息争吵,去学校机房填志愿时候,填是法医学。”
他说到最后在笑,眼底却放在空,“志愿填就改不,他们也拿没办法,总不能让去复读吧?”
“这想想,还是挺叛逆。”
“和聊聊,有好受些吗?”
“没有,因为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
“睡觉吧,说不定明早就好……还是说,你还想再聊会儿?”
“睡吧,也不早,你好好休息。”
“那挂?”
自夸含义,他说像是在自嘲。
“录取通知书下来之后,都不敢拿给爸妈看,当然,最后还是被他们发现,爸气得追着满院子跑,妈指着骂是不孝子,说要赶出家门,”沈浔很突兀地笑声,“所以知道他们很难接受,是同性恋事情也样。”
梁砚忽然说:“但就像你填志愿样,他们就算很难接受,你也不会改变你选择,因为这是你人生。”
“你倒是懂。”
“你说,如果把这件事和孟远岑说,他会怎看,个懦弱人?个活二十多年都不敢把自己性向和父母坦白窝囊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