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浔突然又上文不接下文地说：“
想起填志愿
事情。”
这件事他其实不是第
次和梁砚说，但是后者听很认真。
“在很多小事上，和父母产生分歧时候，都
“你说烦不烦？年年催婚，年年催婚？结不结婚关他们什
事？”
沈浔两根细长手指夹着烟，拧着眉毛说。
“这次回老家，又要被催婚，有完没完
。”
梁砚安慰道：“他们再怎催，你不还是没结吗？所以难受应该是他们，你是胜利者。”
“也是。”沈浔又说，“但是和孟远岑未来，忽然看不清，爸妈要是知道喜欢男人，说不定真把赶出家门，会因为他和父母断绝往来吗？这说是不是很恋爱脑？”
他说：妈还不知道是同性恋，她如果不同意们在起怎办？她知道永远不会拥有段合法婚姻，她应该会崩溃吧？
梁砚：别把事情想那坏，你怎就知道她定不同意？
沈浔：试探地问过，没说是同性恋，只说是个朋友，她反对得特别坚决，不留余地，后来再也没敢提过，至于爸，是提都不敢提，可真窝囊，但是你也知道，不被父母祝福爱情很难善终，所以也不想和孟远岑说，和他说也无济于事，反而让他徒增烦恼
梁砚：你都经济独立，你不用害怕父母反对
十几秒后又来条对方消息。
梁砚轻声说：“别想那多，人生不能走步看步吗？生活总是意外，计划赶不上变化。”
“可是们从小到大教育告诉们，要规划，”沈浔轻嗤声，“初中时候要规划好，考好高中，高中时候要规划好，考好大学，选好专业，想好是考公考编还是创业，然后结婚生子，把子女培养成才，好像最成功路就只有这条，似乎这样人生才是圆满人生。”
“但是就不能不结婚，就不能和另个男人过辈子吗？这样选择就不够圆满吗？所以你有没有发现，为什大家对于圆满人生定义会那狭隘？”
“他们看似说着给你选择自由，但还是在潜移默化地干预你选择，谁人生都在被周围人无意识地操纵，你有没有觉得们就在楚门世界？”
梁砚说：“是这样。”
梁砚：电话聊聊吧，打那多字不累吗？
沈浔以为他现在特别清醒，比如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就算躺到明天天亮，可能也睡不着，但他似乎也不太清醒，于是他接通梁砚电话，顺便摸出床头柜最底下烟盒和打火机，他还是没能彻底地戒烟。
卧室里抽烟味道散不掉，沈浔套上衣服去阳台，叼着烟熟练地点火，手指无意识地推动打火机在掌心旋转。
烟尾闪烁橙红色星火，微弱又顽强地对抗夜风，零星光亮明灭可见，似乎能招来扑火飞蛾。
阴霾般烟圈在空气里膨胀，无声地爆炸，再没入无尽黑夜，最后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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