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前,她会因为向德光对自己动手而迁怒时初,可情绪过去之后又会抱着他遍遍道歉。那时候时静还没有想着离婚,向德光也不是每天都会动手打人,偶尔有平静时候,时静会问他想不想要个妹妹。
也就是从那开始,时初发现母亲对自己不再那关心,她最开始只是说有妹妹和时初作伴会好些。到后来,她会看着时初喃喃自语,说如果自己有个女儿,就不会和时初样长得像爸爸。
时初也不想长得像向
时初没再继续,现在太晚,他准备明天去邻居那里问问。
过十多年,他虽然骨子里依旧没那坦荡光明,但毕竟走出小城,遇见过不少人,与当初那个极端少年有区别,对向德光恐惧也逐日递减,他没有再去想那些违法事情。
这次回来比较急,没带什东西,时初简单地收拾下就坐在客厅拿出电脑新建个文档开始敲字。
时静总会出来上厕所,他不介意在这里等上整夜。
可最后他却撑不住睡着,文档下方显示写五千多字时候他就已经意识模糊。从美国回来之后直都没有闲下来过,他也很累。
学品就会被用在他身上。
但或许是冥冥之中心灵感应,向德光竟然从那次以后就再也不来,时静又带着他换新住处,自此之后终于过上新生活。
所以这次如果真是向德光,他又想干什?
时静听到这个名字瞬间,背影顿下,关上房门动作都稍显犹豫,进屋几分钟后才传来声“没有。”
时初却依旧没有放过母亲,他进客厅,将门关上,到时静房间门口不依不饶:“那门口烟头哪来?”
睁开眼睛,已经有晨光从窗外透过来,浇满整个客厅。时初第反应往时静卧室看,果不其然已经开条窄缝,时静不知道什时候已经出去。
时初叹口气,从沙发上起身,想去卫生间洗漱下。走出两步,他才猛然回头——刚刚没注意,脑子稍微清醒点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起来时随手扯掉搭在身上毛毯。
昨晚客厅是没有这个东西。
他盯着那条毛毯,恨不得盯出个洞来,等在脑中排除所有不可能想法之后才不得不承认,这多半是时静所为。
时静不喜欢他,这毋庸置疑。也不是开始就这样,在最初最初,向德光还没有向家人展露自己,bao戾面时,时静也曾对时初无比温柔。他会因为时初句“想吃鱼”就连续星期换着花样给他做鱼吃,也会在夜晚抱着他小声哼唱哄睡歌谣,可惜这些都无法阻止她最后依然连时初多叫她声“妈”都生出抗拒表情。
没有声音。
“妈,有什事情你要告诉。”
还是没有声音。
时初对着门说十几分钟,把能想到用到话都说遍,语气也逐渐从温和到严肃,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这种情况也在意料之内,十几年都是这样过来,时静突然主动开口才更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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