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河用完所有修养去忍耐这束花。
这太不体面。
他以为宋谧会明白成年人之间相处道理,心照不宣把花带回去,就像是什都没发生过样。
宋谧也确没再提起,他呆呆地把晏清河送回家,失落挂满张脸。
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怎都不愿意离开,拿若无其事声调和晏清河告别。
只是没想到当他呕吐时候,宋谧挂身秽物,却仍旧愿意抱紧他。
宋谧牢牢护住他扎针手,拿出对待孩子耐心来哄他,他眼睛是很深琥珀色,在阳光下面却有种近乎透明澄澈,清澈见底,藏不住点心事。
是为什呢?为得到这具身体吗?还是他对残疾人士有独特爱好?
还是……比自己更为高超扮演?
想起在对方手机上看到暧昧短信,晏清河便感觉到种针扎样不适。既然都是扮演,那也不需要心慈手软,他用腔怀疑冲服信息素诱发剂,借着信息素升腾微醺次又撩拨宋谧——
可是宋谧似乎确只是爱他。
似乎。
晏清河突然产生很强烈兴趣,为这个微乎其微可能,他同意这桩婚事。
父母遗产早就被他处理得十分妥当,如此来,即便是错,也没有损失。
更何况宋谧信息素等级很高,有利于病情康复,和他结婚也没什损失。
心狼狈。
宋谧没有。
宋谧皱着眉头,手足无措地安抚他,拍打他,那种珍视眼神,仿佛就是深爱他,深爱到骨子里,连他这样狼狈样子也爱得心疼。
晏清河决定不予深究。
不管他是装出来也好,演出来也罢,晏清河决定不再深究。
晏清河又次心软,他不仅收下花,还把这人带进屋。
解开宋谧衣扣,拉开,再合上,指尖触摸他漂亮肌理。
“不是这样穿。”
“要不要……留下来?”
宋谧眼睛里写满渴望,却又涨红张脸,闪躲着,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还在情人节时候手忙脚乱送他束花。
那束花在某种程度上突破晏清河审美下限。
婚姻不过张废纸。
晏清河永远都是从容不迫,即便连试错时候,也有条不紊。
他次又次尝试,试图弄清楚宋谧边界在哪里。
每次都失败,宋谧耐心好得出奇,甚至连丝不耐都没有。
晏清河几乎是自虐样展现着自己丑态,他想看宋谧多久才愿意离开。
宋谧用飞蛾扑火样眼神灼伤晏清河,被烧灼着,晏清河迷蒙之间产生微妙同理心——他决定放过他。
“算,你走吧。”
晏清河闭上眼睛等待孤寂降临,却听宋谧这样说道:“是认真。”
宋谧笨拙地陈述个又个理由,态度诚恳到近乎荒谬。
晏清河度以为自己财产转移消息被人漏出去——否则又有什可以让人如此卑微,如此汲汲以求,如此契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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