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五年九月二十日,帝大选,千位佳人入宫,日毕,仅留二百五十七人于宫中,视察月,再留三五十人,方选为妃。
又说这日,佳人进宫已有半月有余,宫里可是热闹番,所幸这些人
其实他和宁卿如求是件事,当日进到别苑,张张稚嫩面孔,瘦削身材,还未长成年纪,就像看到当年他样。那群孩子畏畏缩缩地从床上摔下来跪倒在自己面前,就连礼都行不明白,或许他们也如从前他般,还未弄清楚状况就莫名其妙地被送进宫,底下突然多些宫人侍奉,被尊称声公子,做还是最下等事。
这宫里可怜人已经够多,女子倒罢,来日诞下皇嗣,生无忧无愁,可他们呢,只能枯等年岁老去,被皇帝厌弃,结局也不过横死于宫中而已。
沈言之欲言又止,殊易倒不恼,随便从旁边抽本书,边展开来读,边淡淡道,“卿如求朕放他们,朕允,所以你也不必担心”
沈言之听罢只能道,“皇上仁慈,是万民之福”
“你何时也会说这些话?”
又会被指责不用心,所以直在用力与不用力间左右为难,画快完成,殊易轻轻松松,倒是沈言之累得额头上浮层薄汗。
“找朕来所为何事?”
殊易忽然问道,吓沈言之跳,手上用力,笔尖顿,顿时惊,赶紧提起笔,可已是于事无补,块墨迹印在树干上,就连身后殊易也是始料未及,“嘶——”地声倒吸口冷气,搁笔,叹口气,“罢,今日这画是作不成,你且说罢,找朕什事?”
沈言之面露惭愧,想要说话就更是说不出口,本就是有事相求……
殊易见他犹犹豫豫,不禁愠怒道,“怎又支支吾吾地不答话”
沈言之转而翩然笑,大胆地去握殊易手,眼神流转,还是曾经翩翩公子,“皇上威严,臣怕……”
怎会不怕呢,从刘玮事到如今,也不知是不是犯太岁,竟没有件事是顺,自然害怕。
“再说……皇上有阵没去臣那儿……”
殊易微勾嘴角,反握住沈言之手,似是抚慰,“……朕今夜去”
没过几日,沈言之果然听闻别苑那几个男孩子悉数遣归家中,无家也赏银两,各自营生去。
“臣……”,沈言之目光里含着脆弱,缓缓开口,“臣听闻,近日宫中别苑里住进去几位小公子,最小,只有十二而已——”
“噢,你说那件事”,殊易漠不关心地,“卿如也跟朕提起过——”
沈言之惊,宁卿如也提起过这事?以他性子,定是求殊易将他们放出宫去,那自己今天来岂不是多此举?
殊易见他神情,不屑笑,“怎,担心你地位不保不成?只是几个孩子而已,你也消停几天罢”
“不是,臣——”,沈言之说到半住嘴,突然觉得没有解释必要,也清楚地知道殊易定会认为他在狡辩,既如此,倒不如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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