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皇后寝殿,奢华幻亮,皇后在妆奁前细心装扮,仔细到个发钗也要挑拣再三才肯决定。今天是十五月圆,皇上会来,手边还摆着今早温德宫刚送来小木盒,她知道里面是什,听沈言之说这药助孕且催情,虽不管对身体好坏,但每每用它,殊易总是满意。
只要殊易喜欢,能得皇子,无论代价是什,她都愿意用。
想起殊易早间派人吩咐会来昭阳宫用晚膳,此刻时辰也差不多。皇后看着镜中自己,二十才出头,还是少女模样,却因入这深宫被迫成熟起来,世人都道她坐是皇后位,天下女子梦寐以求位置,可又有谁知道在这宫里,母仪天下皇后,还要靠禁脔粒药丸夺取皇帝宠爱。
正叹口气,突听传薛贵妃来,皇后不禁皱眉,虽面上温和笑着,但心里警惕着,宫里人谁不知道今天是什日子,她薛贵妃来凑什热闹。
只见薛贵妃款款而来,年轻貌美,也难免……出言不逊,“皇后今日衣裳好漂亮,是尚服局新进贡料子吧,也是,皇上好不容易来回,自然是要好好准备”
不怕死沈言之悄无声息地凑到殊易身旁,冒死进言,“皇上,这雪时半会儿也停不,不然就在臣宫里进晚膳,等雪后再回宫吧”
殊易斜瞪他眼,漫不经心地说,“让谢全把奏折搬上来,朕今日在这儿歇着”
“奏折?”
“怎,朕冒着雪来,难道就是为看你脸色?”
沈言之连忙摆手称错,但还是藏不住地笑出来,连忙下去安排,大喜过望之下,还特地叫春儿,嘱咐她做这个做那个,哪个少放糖,哪个少放醋。
皇后皱皱眉头,轻笑道,“妹妹说是呢,皇上从不往妹妹宫里去,自然也不用准备什”
皇后有意针对,却没想到薛贵妃连脸色也未变,堂而皇之地坐到旁,道,“皇后不必刺激,宫中形势您比懂,咱们之间再怎争个高下哪里又比得过温徳宫那位,谁知这个还嚣张着,转眼如今
殊易看着沈言之站在门口掰着手指报菜名模样,忍不住嗔他,“你是准备晚膳,还是准备流水宴?”
沈言之忙说,“底下这些小东西惯不懂事,做平日菜系端上来,皇上不爱吃,晚上做些皇上爱吃,春儿手艺近日大有长进,皇上也尝尝!”
沈言之乐意忙活,殊易也不拦他,只本本批改奏折,最近也无什大事,非要说有什也就是个月后春闱,不过按规矩办事,也无需担忧什。
晚间用过晚膳,闲练几个字,就准备歇下,沈言之原想侍奉,殊易却没那个兴致,沈言之沉脸,到底没敢说什,安稳地卧在殊易身旁闭眼睛。其实也是怕,怎会不怕呢,如果有天殊易连床笫之事都不再需要他,那是不是就真走到尽头?
自己求,只有这点怜惜而已,盼,是他能给久些,再久些,那样,自己就不会死得太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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