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听到他淡然地猜测自己结局,在此时看到他潋滟目光,殊易觉得有点不舒服,就像是紧张又有点担忧,他不该有这样情绪,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剥夺他理智,他宠沈言之,只是入得他眼,服侍还算妥帖,又不是非他不可,也不会因为他失常心。
若要说喜欢,当还是云起宫那个,早听闻宁国不得宠五皇子文采斐然风度翩翩,虽样貌不及沈言之,但也有几分韵味在,又是身傲气,他若非得说个喜欢,也该是他,即便不是他,也不会是眼前这个……
手上突然使劲,沈言之顺着殊易力气偏倒在旁,殊易冷冷地吩咐,“擦干吧”
沈言之简单应,取旁巾帕,替殊易擦干脚,穿好鞋袜,又从外面取回烘干靴子和新身常服,伺候殊易穿衣,看殊易脸色不好,以为是刚刚事惹殊易不快,向巧言令色人也不敢出声,唯唯诺诺地侍立在旁,静等殊易吩咐。
幸亏雪越下越大,外面几乎被雪帘挡得严严实实,殊易即便想甩袖子离开也不会冒着,bao雪而走,于是,
行断,也不怕死脏宫里地方……”
殊易狠狠皱眉,又问,“若朕比你先去,你又当如何?”
“若是臣守得皇上先逝,必盯着后宫所有嫔妃断,再自己随皇上去罢”
“承欢!”,殊易狠声叫他,沈言之听话地跪行向前,在殊易面前乖巧地抬起头,对上殊易双无情眼睛,听到他咬牙说,“你还自比邓通董贤?他们哪个跟着皇帝去,还不是留着性命自讨营生——”
“皇上错”,沈言之忽然打断殊易,字句道,“汉文帝生前赐邓通万贯家财,汉文帝死,邓通没依靠,死是必然;汉哀帝生前对董贤万般荣宠,传出断袖之好,汉哀帝死,董贤没依靠,死是必然;陈蒨生前对韩子高许下‘男后’誓言,陈文帝死,韩子高没依靠,死亦是必然,所以……”
“若皇上有日不在,臣依靠也没,无论逃到哪里去,死都是结局,臣不过替自己选个死法,皇上何必动怒呢”
这回轮到殊易震惊,看着沈言之言未发,犹记得早他还掐着宁卿如脖子告诉他在这个天下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他沈言之,可他竟也没想到,这个孩子,他直在担心,在害怕,怕再没依靠,自己就会死。
沈言之淡淡笑着,说,“不过皇上九五之尊,天神庇佑,臣在宫里逍遥日子,可还长着呢”
“承欢……”,殊易只手覆上沈言之边脸颊,掌内温热,指间却是凉,拇指遍又遍地沿着他眼眶摩挲,屋内光线幽暗,烛火飘曳,映照着少年脸庞忽明忽暗。沈言之是好看,或许用在个男孩身上并不恰当,但他确有种美可动人心魄,若非这张脸,这曼妙身姿,或许也不会有三年前那个晚上,更不会有得皇帝荣宠承欢公子。
殊易觉得自己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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