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骞不解地蹙起双眉,他伸手去摸衣柜背面开关,灯却没亮,可能是又跳闸,但是现在情况不适合转身离去,所以他没有去拉电闸,而是朝向黑暗,试探地走进几步。
然后他看到程铄目光死死钉在自己方向,不知道是不是背景过于昏暗缘故,程铄眼珠仿佛也被蒙上层灰蒙蒙雾,黯然无光。
“是不是因为你忽然想起来,如果死,你付不起殡葬费?”
不对,
两个条件,全。
想到这,陆淮骞心不自觉吊起来,步伐也越来越快,最后他干脆跑起来,却在卧室门前,及时刹住步伐,没有破门而入——
万程铄还在熟睡,那就是他在虚惊场,睡梦中人不该被打扰。
陆淮骞整理下微快呼吸,将手放在门板上,轻轻地推开——
昏沉背景下,隐约可见被褥拱起个小山丘,原本熟睡人此刻双手抱膝坐在山丘里,听到开门动静,慢慢地抬起头。
“轰隆隆——”
阿聿被吓跳。
等雷声过后,他才转头看向赵铭,虽然心有余悸,语气却莫名有些得意,“你看,没说错吧,真打雷,觉得这雨还有下。”
打雷。
陆淮骞猛然想起什,转身大步离去,步履罕见地透露出几分慌忙。
小黑板,会用荧光笔写上每日促销打折鸡尾酒,由于赵铭、阿聿字堪比螃蟹爬过,于是这个光荣任务就落到陆淮骞肩上。
他写行书,大手挥,字很是遒劲洒脱。
接着陆淮骞又去整理消毒柜,不同形状玻璃酒杯连同调酒工具即将被送往吧台,他从洗杯间里走出来时候,天已经黑得不成样子。
只见整间酒吧晦暗、沉寂,阴霾从从门缝下爬进来,化作浓稠黑色液体,无声地蠕动着,向四面八方流去。
他将吊灯打开,阴霾才被暖黄光线驱散些。
“你回来?”
他听到程铄说。
陆淮骞唇瓣翕动,正要回答,程铄声音却抢先步,很平淡语气,淡到仿佛下刻就要化成风散。
“你不是想让自生自灭吗?”
什?
这反应让赵铭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去哪儿?”
陆淮骞头也不回,面色凝重,“二楼,处理点私事,你们不要上来。”
他步行如飞同时止不住地想,两个卧室灯开关位置都过于刁钻,个被挡在衣柜后,另个被藏在床后,般人都找不到。
于是卧室暂时成黑暗环境。
再加上雷声。
再看窗外,整块乌云愈发厚重,慢慢下沉,摇摇欲坠,无边无际压迫感,大雨轰轰烈烈,连成白色巨型屏障,在呼啸狂风下屹立不倒。
“看这天气,应该没什人愿意出门吧,”阿聿还挺高兴,在旁小声和赵铭说,“还这样挺好,今晚能清闲些。”
赵铭却说:“未必吧,大雨来快,说不定去也快。”
“但看这趋势,雷阵雨都有可能啊。”
话音刚落,陡然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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