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很轻地把沈惟舟放到床上,秦随看着周围环境并不满意,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他们挑挑拣拣时候。
他给沈惟舟掩好被角:“困就睡。”
“剩下事,交给就行。”
……
哄着沈惟舟睡下,秦随跟江慕蓝走出屋子,唇边笑意慢慢消失。
沈惟舟双眸微阖,长睫欲落不落,黑色柔软碎发散落在瓷白颊边,浑身倦怠仿佛都要溢出来。
他重伤未愈,今夜又与谭文公番打斗交谈,来回奔波,还遇上江慕白带着人来找麻烦……他实在是很困。
更何况,就这种污言秽语,他以往听得多,不在乎这几句。
秦随见他如此,忽然就放下手,然后就着这个姿势将他打横抱起,径自往屋里走去。
江慕蓝忙不迭地跟上,给他们二人引路。
“沈惟舟,你做人如此恶毒拆散别人家庭,得人相救却恩将仇报,观星楼以卑劣手段抢机缘,你活该病恹恹,你就该辈子恶病缠身,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你瞧你那模样,旁边那位大人还把你当个宝,早知如此,就该在你还昏着时把你卖到花柳巷春雨楼,你这模样身段定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千人枕万人骑,倒要看看那位大人还能不能如此待你,会不会嫌你脏!”
韩子方看到江慕白把他话如数复述出来,隐晦地笑笑,又眼神阴狠地把目光投向沈惟舟。
江慕蓝已经要气晕过去,江慕青咬着牙恨不得手刃这个败类,直接跑到沈惟舟面前说声“换”,当场就撕下身上衣衫块碎布,咬破手指开始写契书。
秦随在江慕白开口第时间就捂住沈惟舟耳朵,所以此时沈惟舟面色平淡,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唇边甚至还有抹温软笑意。
江慕青契书已经写好,江慕白还在不死心地闹,好几次都差点扑到江慕青身上去,全靠廖闫明带来人眼疾手快地拦下。
秦随坐在之前沈惟舟所在位置,男人身量修长,气质冷峻,他半支起手,眼神漠然地看着面前这出闹剧。
“廖闫明,”半晌,他突然问句,语气有些散漫,似是不经意,“你人把这院子都围好?”
廖闫明心里有些发毛,神色正,恭声应是。
秦随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沈惟舟愣会儿,抬手要制止秦随动作:“你干什……”
秦随没管他,只是把他抱得更稳些。
夜里冷风顺着吹起二人衣角,还有他们发梢,沈惟舟被秦随护得好好,点风都没到他面前,只是有几缕长发顺着交织在起,在风里扬起个漂亮弧度。
沈惟舟听着秦随沉稳有力心跳声,终于是不再问,慢吞吞地阖上双眸。
他知道,秦随不可能改变主意。
“还有吗?”
【……就这些。】
系统在意识空间气急败坏,恨不得冲出来把面前这个傻逼剁成肉泥去喂野狗。
“好,知道,你别生气。”
“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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