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于其多遭刑辱,不如爽快认。谁知道听麻察意思,竟是要将李成器也卷进来,麻察不过是个四品官,断然没有撼动天子亲兄力量,他背后人,是高力士,还是李隆基?细思今日在宁王府见到种种,他藏在袖中手不由微微颤抖,李隆基终究对这个大哥不放心,要扳倒他?情势真已经险恶到这地步吗?他心中念头急转,望着麻察依旧是副刚冷峻峭容颜,字顿道:“那你说,为什。”
麻察堆起笑容道:“当日朝中流传‘太子非长子不当立’谣言,是你母亲捏造吧?你母亲欲谋害陛下,是想让睿皇帝传位长子吧?若是宁王不向你母亲许诺什,你母亲为何要替他奔走?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要和什人,商量你母亲未竟之事呢?”
薛崇简听他口口声声欲陷李成器于死地不说,还不断提及母亲,时愤怒杂着痛楚翻滚上来,憋得胸膛几欲炸开。他却知道现在自己随便说错句话,都可能殃及李成器,怒极反笑,认真地望着麻察道:“若招承与人串联谋反,举发首恶,陛下是否便会免罪过?”麻察愣下,万料不到他招认地如此爽快,只道他自幼养尊处优身子,被方才那十杖打怕,惊喜中又带着迟疑不定,忙点头道:“这个自然,自然。”
薛崇简仰起脸来,想想道:“好,那招供,回京,确实是为找个人,不过不是宁王。”
他脸刚擦干净,又被汗水蒸,灯光下肌肤白皙莹洁,眨眼之间还带着股明净稚气,麻察更是将信将疑,问道:“什人?”薛崇简强忍着冷笑道:“阿母临终前告诉,她虽然兵败,但是却还埋下步后招,她昔日斜封之官并未全军覆没,有人假意归降顺从陛下,便是以图他日东山再起为她报仇。这次进京……”
他未说完,麻察已惊得面色灰白,大喝声:“住口!”
当日皇帝穷治太平公主余党,朝中亲善太平势力被铲除殆尽,窦怀贞等身居高位者被杀,官职卑微也流放岭南,唯个保住官位,就是这个早已投效皇帝,告知皇帝太平起事时间,使得皇帝得以先发制人麻察。原本以为他是此役首功,皇帝必有厚封,却不料只是从御史转迁大理寺卿,算是微有升迁而已。近两年皇帝对当日举事之臣大加贬斥,连郭元振、刘幽求、王琚等从龙功臣,都被流放外迁,[1]皇帝时没有动他,想来是嫌他官小,他日日如履薄冰唯恐得纠,已是秋后寒蝉。
此时被薛崇简有搭没搭胡拉乱扯地栽赃,偏座上录着口供大理正抬起头默默扫他眼,麻察立时打个寒战,有毛骨悚然如坐针毡之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堂上有多少是高力士人,又有多少是皇帝人。真让薛崇简只言片语流出去,引得他们起疑,自己不死也难保功名,恼羞成怒并着恐惧齐发作出来,怒道:“陷害朝廷命官是死罪,你要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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