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为让他懂得,自己是多无能,他曾对花奴许下江南和大漠,他永远也去不。
那内侍见他直仰着头,笑道:“殿下看什呢?”李成器被他提醒,才知那对燕儿已经去远,他轻轻叹口气,向前走两步,不由驻足于片花圃前,那花圃原本围着葱翠篱门,不知何故被拉倒半架,里边花木亦是踩踏狼藉。他缓步上前,见那本从芙蓉园中移来牡丹塌在边,想是经几夜风雨,枝叶已经腐烂。东君真弃置他恩惠,连这朵花也不肯为他们保全。那内侍见李成器停下,便笑道:“想是那日捉人,乱哄哄踩坏,这本是牡丹吧,怪可惜,听说宫中和芙蓉园里,共也就二三十本。”李成器听着他尖涩声音不住说话,只想让他住口,却又半点力气没有。他站立不住蹲下身去,伸手从那丛枯枝败叶中拾起条系着三颗金铃红丝绳。他晃晃,金铃发出悦耳之声,如同个少年轻轻笑声。
他们进得屋去,那内侍抱几十卷画出来,笑道:“这些皆是内侍省验看过,殿下皆可拿去。”李成器打开看过,见皆是名家所绘,摇摇头道:“不是这些。”那内侍龇着牙想想道:“就这些呀……”他忽然拍脑袋,道:“还有幅没装裱,也不知是谁画。”他匆匆去而复返,拎着张画稿,李成器看那画上人物,心中便是阵急痛,竟不敢多看。他点头道:“是这个。”那内侍如释重负,笑道:“殿下寻着便好,您还要带什走?”
李成器将那幅画小心卷起,环顾下室内,见榻上衾被摊开,便如那人起身未久般,他低声道:“你先出去,要在这里呆阵。”那内侍怔道:“这园子时还要再封上,奴婢得送殿下出去。”李成器仍是淡淡道:“出去!”那内侍见宋王负手立于萧萧疏窗之旁,窗外竹影映他张苍白容颜忽明忽暗,心中不由生阵惧意,不敢再多说,蹑着步子悄悄退出去。
这屋内终于静连风声都不闻,李成器方才厌烦那内侍聒噪,现在独自人面对这至为冷漠寂静,却是连痛楚都寻不出头绪来。那日口血呕出去,他只知道颗心都已揉碎,尚来不及细细体会离别二字是何等滋味。现在他终于知道,便是从此之后,他生命都是如此沉寂。那些柳荫,牡丹,湖水,燕子,承载他们许许多多情意东西,也随着那个人离去,跟他不再有任何关系,也不会再给他带来丝丝抚慰。
他慢慢走到床榻前,下意识地伸手去山枕内摸摸,居然真摸出枚香球来。他将镂花盖子旋开,努力辨认刻于黄金上小字,那闪亮光影转,恰似是冥冥中谁嘴角抹冷笑。那香薰内尚存着半盒香,他从蹀躞带中取火石点,复将盖子旋上,将香球悬挂床棱上,然后拉下帐幔,缓缓和衣躺下。
清冽馥郁沉麝之气在帐内散开,李成器久久地望着那点微光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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