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赐旦收回,会连看眼都成为奢侈。
李隆基与王琚皆着缺胯斓衫,信马绕昆明池而游。长安人皆喜郊饮,春夏时这里往往摩肩接踵都是游人,但重阳过,年郊游便从此而止。昆明池上秋风萧瑟,但见落叶萧萧,连只游船都不见,反倒只剩下片干净山水。李隆基淡笑道:“西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怪不得连汉武帝世英雄,当此情景都会气短。”王琚笑道:“却听说过陛下池边饮酒轶事,刘彻小儿生长深宫,如何有陛下气魄。”王琚说是李隆基方回长安时,曾白龙鱼服来此春游,有众富家少年于池边饮酒,他便上前与人家同饮,那些少年不悦,为讥刺他,便命各人自报家门,微贱者下席与人斟酒。到李隆基时,他高声道:“曾祖天子,祖天子,父相王,临淄郡王某。”吓得桌少年哄然逃窜,他便独坐树下自斟自饮,而后从容离去。旧事重提,李隆基也只是淡淡笑道:“年少轻狂,徒惹人耻笑。
王琚望着李隆基,知道刘幽求案对他打击极大,笑道:“陛下还记得您来家中射兔下酒之事?”李隆基笑道:“你还好意思提,请去喝酒,连下酒菜都没有——不过嫂夫人手艺倒真是令人怀想。”王琚笑道:“虽搬到城中,但那所破屋子因陛下去过,没舍得盘出去。今日猜测也许陛下还想旧地重游,便让拙荆提早去预备——今日下酒菜是有。”
他们来到城南处破旧宅院,还是王琚初回长安时居所。两人下马,同来高力士与王毛仲将马牵到后院。王琚妻子荆钗布裙迎出来笑道:“方才还说,再不回来,菜都要冷。”李隆基与王琚进入屋内,却见桌边早等几个人,齐起身下拜道:“叩见陛下!”李隆基愣之下,骤然目视王琚道:“你做什!”王毛仲刷地声便抽出剑来。
王琚亦跪下道:“臣欺君死罪,只是两位大人欲见陛下,城中四处皆有他人耳目,臣不得已,才请陛下到此。”李隆基见地上跪着是宰相崔日用与御史麻察,崔日用平日里对自己和太平争斗不偏不倚,靠着诛韦氏大功深得太上皇信任,麻察却是举朝皆知太平党羽。李隆基时想不到此二人为何会在王琚家中,他此时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冷下脸道:“王琚,你布衣之交到此而止。两位大人,朝中之事,自可在太极宫中求见。君子不处嫌疑间,请诸位自重。”他说罢转身便要走,崔日用忽然在后高声道:“刘幽求危矣!”
李隆基回身道:“此话怎讲?”崔日用道:“陛下可知,崔湜已秘信他表兄广州提督周利贞,于刘幽求到日即将其毒杀?”李隆基看定崔日用道:“崔大人既知,为何不上禀太上皇?”崔日用道:“谁人不知,太上皇为人所挟。”他忽然仰首高声道:“朝堂自有天子在。”李隆基侧目去看麻察,崔日用知他担心什,忙道:“麻御史隐迹于崔湜处,此番消息就是他探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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