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微笑,帘外穆穆花香扑鼻而来。她舒适地翻过身来,捏捏薛崇简鼻子笑道:“什时候起身?竟不知道?”薛崇简笑道:“花奴不敢偷懒,早就醒,已经让人给阿母备下香汤和点心。”太平起身笑道:“说好可怜样子,你去叫她们进来,给梳洗。”
薛崇简将对面坐榻上梳妆小案整个抬起来,搬过来放在床上,又捧着只金盆过来跪在床边笑道:“伺候阿母梳洗吧。”太平笑道:“阿母今日没空跟你玩闹,时吃饭就要下山,再耽误回去天就黑。”她高声唤道:“来人!”外间守候婢女忙进来,接过薛崇简手上水盆。薛崇简站起身沉默刻道:“送阿母下山。”太平诧异道:“你急什?你不是死乞白赖跟你舅舅讨几天假?”薛崇简笑道:“不放心阿母。”太平笑道:“去看看外头日头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竟也有你不放心日子。”薛崇简坐在床边低声道:“阿母不信?”太平微叹口气,柔声道:“信,花奴长大。”她将方巾帕围在胸前,俯身去金盆中撩水,粼粼水光如同明镜,照着她青春不再素颜,她稍稍有些失神,微叹口气,伸手去将那幅图画搅碎。
太平同李成器薛崇简车马下终南山,从延平门进入内城明德门,崔湜从两侧门房中闪出,来到车边躬身拜,他脸色显得极为苍白,更兼身着公服,热满头大汗。太平笑道:“澄澜?你来作甚?”崔湜狠狠擦把被汗水蒙住眼睛,冷笑道:“臣在这里等等看,若是公主当真不回来,臣便顺路披发入山。”太平微微蹙眉道:“你这是何意?出什事?”
崔湜没好气地道:“今日早朝,陛下已搬下诏书,于下月庚子传位于太子,公主难道不知?”太平在骄阳下恍然遭记雷劈,怔怔道:“何时之事?”崔湜道:“昨日陛下下诏,太子上表固辞,吾等力荐不可,陛下日九次派内侍催促门下省。多次派人上山禀报公主,无奈都被守卫所阻,说公主不见外客。到晚间宫门行将下钥,陛下威胁若是门下省不肯草诏,他竟罢黜所有宰相,自拟圣旨,们四人不得援助,只得眼看着刘幽求草下诏书,今晨早晨诏书已经明发,大局已定。公主,臣想知道,可是陛下将公主软禁于山上?”
太平朱唇微微翕动,却说不出话来,她忽然觉得周围空气沉烫如同烧红烙铁,让她喘不上气来。她嗓子发干,奋力说出几个字:“不是。”崔湜顿足道:“那为何如此凑巧!陛下向有事先征询公主,为何这次却独断专行?”太平艳红指甲死死扣住车窗,她转头向后望去,见薛崇简与李成器坐在马上,望向她目光尽是惭愧于忐忑,她眼前骤然黑,狠狠咬牙握拳,努力从车中出来,厉声喝道:“来人,备马!”薛崇简忙跳下马来,讪笑着道:“阿母要做什……”太平深深剜他眼,道:“要进宫趟,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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