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名分既定,也可安三郎与宰臣之心。”李旦沉吟片刻道:“今早宋璟入宫,向说三件事。第三件与你方才所说不谋而合,他请罢去你们大将军之职,令隆范与隆业分别为东宫左、右卫率,既可辅佐三郎,也可免他们手中兵权惹人嫌猜。”李成器道:“宋大人此乃老成谋国之见,比臣所想更为周全。不知另两件事是什?”李旦望李成器眼,神情略含悲意,缓缓道:“他请将你和守礼都外任刺史,将太平安置东都。”
李成器脑中如被阵闷雷打过,时嗡嗡作响,竟忘换却神情,只呆呆与皇帝对视。皇帝心中痛,道:“你不必怕,这两件事并未答应他。”
就这句话功夫,李成器忽然将种种前因后果都想得清楚,对三郎威胁最大是自己和身为太宗长孙守礼,将他们遣出京城,便防止姑母以他们为口实交构东宫。这同他留在东都不肯回来是同个法子,为何他竟从未想到?只因他心中还有不舍,他刚才还在对父亲说自己别无所求,那是骗人话,他唯要求,便是与那个人不离不弃。可是没想到,到这步,这要求也终于不为情势所容。
李成器深深吸口气,清寒之气如段寒冰慢慢插入他肺腑,他只是诧异,为何这长安宫中早春,比洛阳隆冬还要寒冷。他慢慢站起身,离座坐到阶下跪倒,向皇帝叩首道:“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宋大人此三策甚是妥当,请陛下恩准。”
皇帝愣愣道:“凤奴,这不是爹爹意思。”
李成器黯然笑道:“臣知道,若是臣稍稍表露丝留恋之意,陛下定会庇护臣,将臣留在京师。可是在爹爹心中,定然也知道,没有比这更好法子,自汉朝起,就令不曾立储皇子就藩,以避免兄弟相争惨剧。太宗皇帝曾因为私爱,将魏王留于身边,其结果也只是令其势欲熏心,做出无父无君事来。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臣不愿因为……”他说到这里,仍是忍不住万箭攒心,颤抖着声音道:“仅仅因为臣己私爱,滞留京师,令爹爹为难,令三郎惶恐不自安,令朝臣无心理政,因陛下游移不定,而陷入朋党之争。”他含泪抬头,强作微笑道:“爹爹,儿子并不用去很久,过得几年,待朝上局势平静,臣还可以回来,陪爹爹焚香抚琴。”
李成器与父亲约好,这几日不可惊动太平公主。四日后朔日大朝,内侍宣诏:迁宋王成器为同州刺史,豳王李守礼为豳州刺史,改左羽林大将军岐王隆范为左卫率,右羽林大将军薛王隆业为右卫率,安置太平公主与其夫定王武攸暨于东都。诏书尚未念完,便闻得朝班中片窃窃私语。李成器当先出班拜谢如仪,李守礼忙也跟着出班谢恩,李隆范和李隆业尚在少年,骤然听得父亲如此重大变动,都有些愣神,待李成器叩首已毕,才有些怏怏地出班跪倒。
朝臣们虽然各垂首站着,但都忍不住拿眼角去瞥御座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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