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名刑监当即举起板子打下,李守礼虽是这些年来常受责打,可是这等接连两日受重罚还是从未有过,疼得浑身乱抖。李成器眼见那血痂在大力笞打下条条绽开,不过三四杖,李守礼臀上便已是脓血流离。李隆业只有十岁,见到此种情形害怕,牵着大哥袖子,直想往大哥身上靠。李成器望着那刺目血痕,也不知是自己伤还未痊愈,还是这场景太过熟悉,只觉憋闷地胸口阵阵难以呼吸,腿上也抽搐着痛起来,颤声道:“住手!”
张林背着手踱步到李成器面前,笑道:“殿下话却多。”李成器低声道:“既然是来迟,便不该让他受责,陛下要打,打就是。”李成义和李隆基都惊道:“大哥!”张林噗嗤笑道:“殿下才进门,就要替人抱不平?公主让照拂你,就奉劝句,虽是同院而居,也只扫门前雪便好,你不顾自己,也要顾底下几个小不是?”
他未说停,板子仍是直下落,李守礼在万念俱灰痛楚中,恍惚听见李成器话,勉力抬起头,朦胧中只望见那白衣少年跪在春泥中,满眼痛惜凄然望着自己。这是与他血脉相连弟弟,自五年前兄长死去,他再不曾见过个亲人。他想向李成器笑笑,却因为太久不笑,剧痛中又咬牙咧嘴,让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脸上神情可称为笑容。
时院中只剩下李守礼时有时无微弱呻吟,和有条不紊板子笞落声,点点血迹溅落入院中杂草,似是开数夺小花,为这偏僻院落引来分春色。李氏几位皇孙,在这片三春最好处,在自家旧日宫苑屋檐下,无言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1]老版太极宗师片头曲有句“歌声驻,人环顾”,很是喜欢,就用这句化这首打油诗。
[2]柳姑娘是最喜欢个酱油,时私心,就给她找个好人家。
[3]他同被奶奶改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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