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崇简脸,心中阵绝望,奋力仰头道:“陛下,臣有事相求!请陛下告知臣母下落,若是……若是……请陛下念在她二十年来悉心侍奉份上,赐她依礼安葬!”也许这是他最后说话机会,即便祖母要活活打死他,他也要先探知母亲生死。
女皇闻言大怒,将那只香宝子狠狠摔在地上,喝道:“给朕重重打!”李成器只觉这声砸得他神魂都碎,他终于将脸贴在地上,不再挣扎,不再乞求,他已经知道答案。两边羽林得令,扬起杖子便向李成器臀上打落,因那里肌肤高肿,木杖笞落声音倒比打在完好皮肉上清脆许多。
李成器身子阵痉挛,他牙齿再度死命咬住满是血痕下唇,将声惨叫闭在胸膛内。夜休息与汤药,让他身体重新恢复感受疼痛能力,原来即便他从地狱爬到人间,那痛苦也不曾减弱分。他听见旁边传来花奴痛不可当得哭叫,心中如被烧红刀刃片片切碎,他只能默默祷祝,暗诵佛名,祈望让自己快些死去。他死,他魂魄就能替花奴遮挡些痛苦,能去地下陪伴母亲,尽点为人子本分。十年来,他让母亲担忧虑,流眼泪太多,从此之后他常依膝下,母亲就不会再哭。
薛崇简先是被两杖打得脑中发懵,无暇去想别事,忽然声报数声钻进耳朵,他听见那报数羽林数道“二!”他大是惊惧,刚才明明已经打过三板子,他们为什又从头数起?他赶紧哭喊道:“你们数错!前头……”他话未说完,又被记重杖打得哀叫不止。
太平公主也忍不住低声唤道:“娘……”皇帝哼声:“你也学会跟朕市价?”
其实那些行刑羽林察言观色,知道女皇最恨还是寿春郡王,且薛崇简为太平公主爱子,将他打出好歹来,太平公主恐不会善罢甘休。是以责打薛崇简那两人,手下已稍稍从宽,下杖时仍是迅猛,声音仍是清脆,只是将力量最大杖头处向外抻抻,只将杖身落在他臀上,这样番容情,便卸去三四分力道。可是薛崇简已分辩不出,他屁股上多处表皮破裂,板子直接打在皮下嫩肉之上,就如拿刀子剜肉。他疼得只想头撞在地上,将自己撞晕过去,又想,若是晕,那剩下板子是不是就要由表哥来挨?
他这才发现,原来满殿上只有他痛哭求饶声、板子笞打在皮肉上啪啪声,那羽林冷漠无情死不悔改数数声,就是听不见李成器点痛叫呻吟。他怕是因为自己喊得声音太大,将表哥声音遮蔽住,连忙住口,在后头两杖落下时,奋力咬住牙关,闭气凝神谛听。他方才喊叫时疼痛总还有个发泄处,这咬牙真是痛得眼前阵阵昏黑,可李成器依然没有吭声。
薛崇简吓得神魂欲裂,忙使劲儿扭头去看,李成器脸被按着他人挡住,他只能看见那宽宽黑色木杖,携带风雷之势,重重落在李成器紫得发亮臀丘上。李成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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