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简挟持着流血被面来俊臣出推事院,瞥眼停在门口车,笑道:“但凡看见有人走出这大门步,就割下来大人根指头,走两步就是两根,手指头割完还有脚指头。你们不妨追追看,瞧能把来大人寸磔多少块?”那些狱吏羽林面面相觑,他们来被这少年毒辣手段骇住,生怕他就说到做到;二来也顾及薛崇简身份,他毕竟是太平公主爱子,真要上前抢夺来俊臣,伤他太平公主那里也开罪不起。众人时都不敢动作,任由他们将来俊臣架上马车,那车夫甩鞭子,太平公主府缁车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直向丽景门奔去。
薛崇简拿着定王腰牌,出入宫门均无须查验,冬日里天黑得早,不过申时刚过,天已阴沉沉显出晦暝之色,车内更是不能视物。薛崇简将来俊臣交到绥子手中,让他将来俊臣捆绑起来,自己接过李成器,轻声道:“你听听,他们追来?”绥子虽生在神都,却还保留着胡人习性,听力异常敏锐,他侧耳静听片刻,道:“应是没有大队人马。”
薛崇简在黑暗中无声笑,朔风将车帘掀起角,霰雪从空中静静洒落,被千百盏明灯映照,便如天地间垂下细碎珍珠织成帷幕。今日上元,仕女少年们皆聚戏朋游出游赏灯,数百名彩女手挽着手踏歌而行。远远地从上阳宫传出钟声,在通衢上喧天锣鼓中却听得异常清明,似在告诉他,那有进无出幽暗地狱,离着这光烛天地欢喜人间,也不过隔天津桥窄窄衣带水。
薛崇简手探在李成器怀中,感受着他似乎甚是微弱心跳,耳听得车外歌舞联翩之声,方才紧张却没有丝毫散去。再欢快节日,也是他人有庆,与车中人无关,只有现在、只有这不见光明车内,他们才有刻安全。他们刚从地狱中打个转,他犹然能闻见自己身上、来俊臣身上、李成器身上浓重血腥气,李成器伤有没有救,他们会不会被皇帝抓获,绥子又该投奔何处,他什也不知道。他只盼着让自己掌心里那微弱心跳,与这吱呀车轮声起,永远不要停。
薛崇简心中涌上阵难言恐惧与不着边际焦灼,眼眶酸就想掉泪,咬牙强行忍住,在来俊臣身上狠狠踹脚。绥子迅捷地用自己帽子堵住来俊臣声痛呼,将剑尖稍稍刺入他喉头肌肤,来俊臣身上虽然痛彻心扉,却也不敢呼叫。薛崇简压低嗓子骂道:“表哥要是有事,就宰你喂狗!”来俊臣喘几口气,低声道:“用刑有分寸,寿春王并无性命之忧。”
今日神都九门皆不宵禁,薛崇简他们车系有公主府銮铃,车夫身上也有腰牌,出城门时薛崇简连脸都不必露出。马车行到城郊片荒林中,那里早有十数名可汗府少年在等候,他们虽是都换做汉家儿郎打扮,但身后彪悍骏马,腰间弯曲佩刀还是隐隐显露着他们身份。薛崇简顺手砸在来俊臣后颈,将他砸晕过去,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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