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地上血迹。
李成器从怀中摸出那张白绢道:“范将军没有谋反!是皇嗣写信召入宫,才请范将军带进宫!有皇嗣手书为证!”个狱吏将那块白绢呈给来俊臣,来俊臣瞥眼白绢上字迹:“汝母危殆,速来晤”。正是李旦笔迹。来俊臣笑得笑,随手将那张白绢丢入火盆中,李成器惊道:“你大胆!”来俊臣笑道:“你们这等把戏,瞒不过,更瞒不过陛下。殿下是金枝玉叶,不忍将讯问那下贱阉寺手法施于殿下之身,您只要老老实实招认,阿史那元庆范云仙薛大信等人与皇嗣密谋反叛,还当您是郡王。”
李成器惨白着脸色道:“皇嗣没有谋反,进宫只是想见见爹娘。”来俊臣笑道:“知道殿下在想什,您定然是怕招认实情,会连累皇嗣。跟您兜个底吧,陛下只是想查明究竟是什人居心叵测教唆皇嗣,皇嗣是陛下亲生儿子,骨肉之亲,陛下又怎忍心加罪?即便是你,年少无知被这些人引诱,只要即刻悔悟,陛下亦会网开面。”
李成器双手死死揪住腕上锁链,挣得指关节雪白,他当然知道来俊臣这些话是全是虚词,仍是低声重复道:“皇嗣没有谋反,进宫只是想见见爹娘。你若不信,可带面见陛下。”来俊臣扑哧笑,从书案前站起身来,负着手慢慢踱到李成器面前,李成器被他狭长双目在身上转,遍身毛孔如被针刺般,他不敢与来俊臣对视,慢慢低下头。
来俊臣语气忽然有些温柔,轻叹道:“皇孙已经长这大。”竟然伸手向李成器下颚抚去。李成器大吃惊,抬手就要阻挡,两名狱吏骤然上前,捉住他手臂肩头,又在他膝弯处踢,将他按得跪倒在地。来俊臣轻笑着抬起李成器下颚,见这少年张精致面孔因羞愤胀得通红,灯光下那莹洁肌肤便如骊山所出芙蓉软玉般可爱。他因为害怕,双眼紧紧闭着,那两副长长睫毛,让来俊臣想起被针钉住蝴蝶,两只翅膀徒劳颤动,却就是挣不脱自己罗网。
来俊臣并不着急让李成器招供,他知道到这地方,只有死人和屈服活人,若这清俊少年做前者,该多可惜。上次有如此尊贵犯人,是什时候?好像有六年吧?徐敬业谋反将大批皇族送入牢狱,那些金尊玉贵亲王驸马,还有许多是风华正茂红颜少年。他们生都没有经过什苦难,肌肤养得如酪酥丝缎样柔软光滑,他们还会因被剥衣衫而羞耻得满面通红,刚刚受刑时候,还会因着身份而强忍着不肯呻吟,这些人,自比普通犯人要有趣得多。想起这些年来犯人大多是些蠢笨粗鄙之徒,来俊臣心中不由升起彩云易散胜景难再浩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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