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来!”薛崇简穿着身翻领缺胯骑射,牵着母亲手,走进殿来先看见李成器,不由脚步便快些。圣神皇帝便道:“花奴,慢着点!”她目光向女儿脸上转,满是关切之色——太平公主有妊娠已过四月,裙下略可见端倪——这是圣神皇帝钟爱女儿为武家所孕育血脉,皇帝自然喜悦。
太平推薛崇简笑道:“去给宅家磕头。”圣神皇帝笑道:“免吧!今日你原不必亲自来,身上可好些?”太平公主笑道:“轻快多,就想好东西吃,娘宴席怎能不来?”圣神皇帝招招手,太平便领着薛崇简来到圣神皇帝身边坐下,皇帝拿起太平腕子切片刻,又亲为她将袖子掩上,道:“这月份上还是要当心。”他们子孙三人说话,驸马武攸暨略显尴尬站在旁,全似外人。
皇帝又对薛崇简道:“你娘身子不便,你要安生些,别再捣蛋。”薛崇简撇撇嘴道:“知道,阿母肚子里住着个小弟弟。”皇帝噗得笑,道:“花奴懂得却多,你娘要是生小弟弟,你可欢喜?”薛崇简望望皇帝,又望望母亲,道:“阿婆这欢喜,花奴也欢喜。”他说完复又悠悠叹口气,低下头道:“可是有小弟弟,阿婆阿母就不喜欢。”皇帝又是好笑又是爱怜,搂着他道:“胡白!阿婆和你娘自然是最疼你!”
坐在旁李成器见皇帝似乎心情极好,略替弟弟松口气,但想到自己母亲,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心中又复怅然。
待酒阑歌歇,武家诸王告退,李成器兄弟都想去后宫拜见母亲,不敢向皇帝开口,只得望向父亲。李旦苦笑下,轻轻摇摇头。皇帝忽然开口:“鸦奴,你今日对河内王说,这是你李家朝堂?”她声音并不大,随口淡淡说来,却如晴天霹雳般,炸得李旦与太平均变颜色,时殿中诸人目光,齐刷刷钉在年少临淄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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