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路上都要买几个吃,见他身处群同僚中尚恣意大嚼,几缕美髯上还粘着饼渣和芝麻,也惊叹他不拘小节至此。他笑着道谢,正要策马过桥,忽然阵急促马蹄声,有人轻漫道:“劳烦大王让让!”
李成器回过头去,见他们兄弟仪仗后头,也有副郡王仪仗。方才说话是肥头大耳、腰背弯曲、身形短小之人,被身紫色袍服裹,如扎只硕大粽子放在马背上。那人把着条珊瑚柄缠金丝马鞭,神情倨傲,正是至尊侄儿,河内郡王、金吾大将军武懿宗。
李成器微微蹙眉,他知道在武家诸王中,武懿宗爵位虽不高,性情却最是霸道蛮横,他不欲与此人争执,扯马缰,就要让开。忽然个脆生生声音响起:“是诸位公卿让大哥先过!”
武懿宗愣,这才看清李隆基也坐在马上,小小腰板挺得笔直,挑着件王袍,倒甚有几分严整气势。他与李成器争道,便是故意要前太子难堪,李旦他都不放在眼中,哪里看得上这小小孩童,摆出副长辈口吻呵斥道:“鸦奴,谁许你骑马!看让至尊知道,不打你屁股!还不下去!”又向李隆基侍从喝道:“你们怎侍奉临淄王?由得他胡闹!抱他下马!”
他言辞粗鄙,又副倚老卖老模样,李隆基登时大怒,见自己侍从犹豫着真要下马,怒喝道:“谁敢下马!”又冷冷觑着武懿宗道:“这是家朝堂,与汝何干!你品秩相同,汝何敢迫骑从!”
孩子咬钉嚼铁般声音在清冷晨气中如条冰棱,刺穿所有人神经,李成器和李昭德都变颜色,个喊道:“鸦奴!”个叫:“临淄王!”武懿宗怔怔,嘴角扯出丝狞笑,道:“你再对阿叔说遍,这是谁家朝堂?”李隆基正要开口,李昭德已高声叫道:“大王!”他策马上前,握住武懿宗腕子笑道:“大王何必同个孩子争执,来来让李某送你过桥。”
他向李隆基丢个颜色,将吃半胡饼往袖子里塞,就拿官服抹嘴巴,笑道:“脉脉广川流,驱马历长洲,果是人生快事!”竟与武懿宗起策马过桥去。
望着他们背影,李隆基只是死命握着缰绳,白皙小拳头上挣起几条淡淡青筋,孱弱又坚定。李成器轻轻拍拍他肩膀,叹道:“想想爹爹话,君子守以自禁。”李隆基觉得自己眼中阵酸痛,扭过脖子去道:“是。”
朝会倒是如往年般,平平常常过去。散朝后李成器来到上阳宫,见武家诸王皆已入座,父亲坐在至尊左手下方,对面那张桌子却是空。李成器没有见到母亲,心中失望难言,忽然间武懿宗对他笑,此人原本貌寝,笑间露出几个大黄牙,倒叫李成器打个寒战。他时心烦意乱,也不知此人是否对至尊进谗言,叩首之时偷偷查看神圣皇帝神情,见她仍如往常待自己般,冷冷淡淡,不辨喜怒。
众人皆落座之后,方听见外头传来薛崇简声音:“阿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