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等她直言。
她定定神,语气淡淡道:“前几日刘德中来诊脉,说有孕。”
他半晌无言,脸色也没变,只是搁在她腰间手有些僵。
她拥着锦被躺在床榻间,身子被他搂在怀中,头长发萦绕二人肩颈,脸庞有点红。
自北境归来,京中政务亦是扑山倒海般地压来,之前他连着好几夜都宿在睿思殿中,未曾到西华宫这边来。
像是觉得她无论如何都没法儿再离开他似,如今她名正言顺地住进这西华宫后,他倒不再像从前那般总要逮个机会就与她缠绵不休。又因刘德中早先之言,他便强要她在宫中好好歇养,不得夜里不睡陪他理政,为不扰她好眠,自己批完折子后也就直接宿在睿思殿。她拗不过他,便只得依他,横竖这段日子为这册后大典事,她亦疲累得很。
昨夜她睡得早,不知他后半夜什时候来,今晨醒,赫然发现自己正枕着他手臂,才刚动,就将他惊醒,又把被他紧搂住不放。
这是失而复得后患得患失,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册后大典当日,京中是冬日里难得见晴空万里,金芒万丈落洒宫城内外,殿角上冰柱根根剔亮非凡。
大早便有北境飞报传至京中,报曰狄念率军渡河连破数城,生擒向得谦及其宗室子嗣,北戬大军余部大骇,多有缴械投降者,北戬京北诸州府未下者不及十座,大平全胜之时不及须臾。
沈知礼入宫门便遇到宫人来禀此事,来者又云狄念已策军亲自押送向得谦及其宗室子弟回京,皇上以狄念此番居功至伟,拜其为左金吾卫上将军,权领殿前司侍卫亲军指挥使职,于她亦有敕封诰命之旨,稍后即由外廷拟诏除授。
她在宫门处怔立小会儿,遂微微笑起来。
想到他眼下正策马行于千里之外冰雪之原上,心中便阵紧。是没想到,他会这快便擒向得谦,又会这快就能回京来!
明明知道二人此生都不可能再生离死别,但又偏偏害怕将来日身边这个人又会不在。
“孟廷辉。”他抱着她,声音略含懒意:“你可知有多爱你?”
她耳骨震,下意识地以为他是没睡醒在说梦话,扭头去看,却见他双眸湛明地注视着她,不由埋头,小声开口:“嗯。”
他下子笑出声,将她搂得更紧些,亲亲她额头,又亲亲她脸颊,握在她腰间大掌也开始不规矩地向上游弋。
她急忙拦他,脸红着道:“你且先等等,有事这几日都没得机会告诉你。”
她心中花儿开地,边往前走边问人道:“皇后可是起身?”
宫人点头,“四更过就起。皇上眼下人在西华宫,没人敢去进扰。说是待册典前半个时辰,再传人进去伺候皇后。”
沈知礼足下滞,细细想,转而又笑,道:“如此也好。劳烦公公带去哪个偏殿耳房暂候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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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华宫中帐子未撩,殿暖热,香气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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