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瑞涩笑下,“眼下北境是个什样,孟大人路而来也都看见。二军对垒,本就是剑拔弩张血溅石飞时候,倘是让人知晓军主帅负伤,又将如何?狄将军严禁等往报朝中,等自然不敢奏报。”
她拧眉,“伤势可重?”
宋之瑞摇头,“不算太重。只是伤到腿骨,军医禁他下地,短日内没法儿骑马出阵,需得再养些日子才能好彻底。”
孟廷辉这才稍稍松口气,随即又微微蹙起眉,“倘是这样,皇
孟廷辉依言拿过,看看,然后又笑道:“岂会疑宋将军?”
宋之瑞俯身问:“孟大人与汤大人是要在亭州城内留歇日,还是即刻随赶赴金峡关外?”
她想也不想便道:“不必歇,令殿前司亲兵与宋将军麾下编阵处,然后便北上金峡关。”她转身对黄波吩咐几句,又对宋之瑞道:“金峡关内外兵事险要,狄将军不使宋将军留在军前以防不测,却来此处接北上,实在是让深感不安,万万不敢再误刻。”
沈知书从转运司抽调五百人马送孟廷辉到亭州城外,便返身回青州复命去。
从亭州北上,路多山道,愈发难走。
州,马不停蹄也要三日两夜。
因之前被北戬大军围打过,亭州城外墙上满是石坑火痕,眼下虽无战火之忧,可禁军重兵都已被调往北面,留守人马也还来不及修葺这些战颓之处。
甫近城,就见远处片闪着光黄铜金戟,配着那面迎风而扬紫黑军旗,煞有气势。
虽知狄念会派人来亭州接她,可孟廷辉绝没料到他竟会派宋之瑞亲自率军来此。
早在乾德二十五年冬来潮安平乱那次,她便与宋之瑞互相认识,因而眼下见到是他麾下禁军,她心中倒生出股旧友重逢感觉来,立刻便安心不少。想来狄念亦是考虑到这点,才叫宋之瑞领兵来接她罢。
孟廷辉弃车骑马,跟着宋之瑞道在兵马人阵中间缓缓前行。
路上,宋之瑞将北面这些日子来二军态势向她道来,尤其将金峡关内外布兵情况、北戬遣使求和之事说得最为详细。
她直到听完,都不曾听他说起狄念,不由挑眉问:“狄将军封捷报奏抵京中,眼下人还好罢?”
宋之瑞黝黑脸上浮起抹迟疑,思虑片刻,道:“捷报奏抵京中,其上却没写狄将军负伤。”
“当真?!”孟廷辉大大惊,“如此大事,怎能不报与皇上知晓?”
黄土青天,这支兵马甲胄蒙尘,可人人眼中都带战场上浴血杀敌后残余戾色,纵是立在城下动不动,也令她身前身后这些殿前司亲兵们不敢小视。
黄波策马疾行,前去与对方互相验过军牌,然后才返身过来请她。
孟廷辉近阵时,宋之瑞已从后迎出来,微微笑道:“久而未见,孟大人别来无恙?”
她抿唇,“宋将军辛苦。”
宋之瑞回头低喝声,立即有士兵呈来封札子,“狄将军手信,还请孟大人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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