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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州到亭
婢女不敢不答，愈发小声道：“是……是给沈大人送衣物。”
孟廷辉
下子
然，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轻咳道：“快些去罢。”
没过多时，沈知书身潇然迈步而出，脸上没有丝赧然之色，轻轻冲她与黄波点下头，“人马诸事昨夜就安排好，眼下就走？”
孟廷辉应道：“眼下就走。”她朝里面探望下，轻声嘱咐道：“回头与她说，待
从金峡关回来，将回京前，再与她好生作别。”
沈知书垂下眼，嘴角微扬，“也罢，她困极，只怕是起不来相送。”
他伸手去牵她，字句道：“严馥之，好像太过自负，又好像太过自傲。好像还从未对你说过，是真心实意地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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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凉榻舒爽，夜来香弥漫室，风吹珠帘，发出轻微悦耳
声音。
孟廷辉倚在榻上，在暗中睁着眼睛数那帘上细珠，颗两颗，三四五六七八……
陛下，你可知是多
爱你。
，怕误事儿。”
严馥之死死看她眼，跺跺脚，阵儿风似往前面快步走去。
沈知书果然在严府外墙檐下站着，挺拔侧影动不动。
初夏夜里，她竟然觉得有些发抖。
他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是她，温淡眼中露出些笑意，映得这周遭夜景都变得明媚起来。
黄波本是不明就里，但见眼下这情景，也明白三四分，当下有些窘，转身催促道：“孟大人，此去亭州尚远，还是早些走罢。”
孟廷辉解意，冲沈知书淡淡笑，“有劳沈大人。”
路去官驿中找汤成，待出城时，殿前司亲兵与沈知书转运司衙邸内人马都已结阵在候。
孟廷辉上车时，沈知书亲自为她揭帘子，低声道：“保重。”
她望他眼，嘴角带点笑，却没回他半字，径自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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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阴，层层浓云不见丝阳光。
她夜未睡，四更时便起身将物什都收拾妥当，待天明时分就去偏院找黄波，欲在严馥之起来前不告而别。
路上遇见两个婢女，正手忙脚乱地往里面送东西，见她更是脸红，嗫嗫喏喏地闪到旁。
孟廷辉好奇起来，“这是怎？”
“何事？”她语气想硬却硬不起来。
他朝她走近两步，道：“今夜出城接孟大人时，忽而觉得你与都是如此不知好歹。”见她作色，他便轻扯嘴角，继续道：“北地战火纷飞，每刻都有家破人亡、生离死别之事。妹妹远在京中，甫新婚便逢夫君领军出征，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孟大人出使金峡关，与皇上分隔千里，亦不知能否安然归京。与他们相比，你与是何其幸运，又是何其不知好歹？”
她喉头微哽，竟顶不他这话。
他伸手将她被风吹乱长发拂到而后，轻笑道：“天数人难测，倘是将来或有你死别之时，到那时再说这些，是不是太晚？”
她眼底有水在闪，晶亮剔透，又眼睁睁地看他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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