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廷辉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只道:“你只管拿说笑,安知这数月来连睡觉时间都没!”她垂睫想,京中勋贵府上这些女眷们亦非她可小觑,便又道:“下回再有什好顽事儿,定拨冗前去,定!”
沈知礼笑嘻嘻地点点头,“那下官还多谢孟大人给下官这面子……”
孟廷辉想起她方才说今夜是出来
所在街巷时,孟廷辉却看见辆甚是眼熟马车从南面驶出来,仔细望,见那正是沈府车驾,想必是沈知礼出行,料想她此刻定也瞧见自己这辆马车,既是避不过,便叫小厮停下来,欲下车与沈知礼打个招呼。
可才撩帘,她就下子反应过来,沈府车来之向正是古钦府上,当下忽感尴尬,只觉自己根本不该在这种时候瞧见沈知礼来此处,时不由踌躇起来,不知到底该不该下车。
犹豫之时,沈府马车已经行过来,果然在巷前停下,车前厚帘被人重重撩起,沈知礼从里面探出头来,笑着冲孟府小厮道:“怎,你家大人如今官威真是大,竟连也避着不见?”
孟廷辉就这尴尬地下车,抬眼就见沈知礼已笑吟吟地站在巷头等着她。她忙上前数步,口中笑着道:“多日不见,就逞你这张嘴利害。哪里就敢避着你不见?”
沈知礼双手拢袖,下巴微仰,脑后朝天髻上乳白象牙角梳在夜色中有如流银般,淡亮耀目,长长裙摆下露出两只红白双色凤头鞋尖,衬得她身姿更显婀娜。她眯着两眼,笑着,将孟廷辉上上下下打量好几回,才悠悠道:“孟大人这身紫章官裙倒是好看得紧,叫好生羡慕。”
自孟廷辉被除权知制诰已近小半年,她二人还没有这样私下里单独碰过面。孟廷辉数月来皆是忙得想不起来要去交游,此刻听她这话,顿时感到有些赧然,连忙解释道:“你这话倒要叫如何下得来台?别人不知也罢,难道连你也不知?这满朝上下女官中,也只同你人亲近些罢,怎如今连你也试探起来?”
沈知礼下子轻笑出声,抿唇道:“前两日本叫人送帖子去你孟府,请你今夜同们道看杂剧去,可你却连个音信都没!”
孟廷辉蹙眉,转头看向小厮:“沈大人可曾给府上送过帖子?”
小厮忙躬身道:“沈府上确是来过人,可大人这两日都在吏部忙新科进士事儿,小哪里敢去扰大人正务……”
沈知礼冲那小厮摆摆手,“行行,没人要罚你!”又对孟廷辉道:“你如今人在两制之位,虽说当以朝务为重,可也不能全然不顾与人交游罢?你可知京中有多少命妇、千金们来这儿说过,想请你与她们喝喝茶观观灯……便是今科受你恩提那些女进士们,也个个想要私下里与你聚!”她恰到好处地停顿下,观望着孟廷辉脸色,半晌又笑着道:“可却对她们说,这位孟大人面子可比天还要大,非得劳烦皇上除旨乃能请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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