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臣能永立君侧,看吾皇固江山、养百姓、致太平。
……臣不惧己身德佞忠*,愿只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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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第二日,内廷中正式下诏,除孟廷辉权知制诰、同判吏部流内铨、知考课院、并赐金紫。
阳光下,他侧过脸来看她,眼底深意更重些,嘴角轻动,点头道:“是,他二人生无惧,现如今更不会有事。”
祥云观中早有守吏们准备好切,就等着他来。
不令文武臣工随驾,亦是为免去那些繁文缛节。高高祀坛上贡牲覆雪,生冷透寒。远山雪色白皑连峰,青天灿阳,脉无暇。
他松开她手,迈步上前,翻掌掀衮服蔽膝,对着祀坛重重地跪下去,仰起下巴,轻阖眸子。
“今岁初始,正在上皇大禅之后。朕窃惟上皇、平王授位,昼夜躬蹈国政,恐负其命。王者父天母地,朕今郊见天地,伏祈天鉴。愿大平江山永固无催,愿天下百姓居养无忧,愿上皇、平王安康无虞。……”
,只日工夫便安排好这许多事情,以至西山祀福为名而堂然离宫出城,却瞒外朝众臣事——他来亦带她。
西山雪美情浓,他这片帝王真心令她不敢妄受,亦不敢不受。
虽是感动,可她仍知分寸,明白他总不可能为她而置上皇和平王于不顾之地。既然说是祀福,那定是他真心想要为父母祀福。
这般想,她不禁有些动容。
从不闻他与父母之间是如何相处。历来都道天家最是无情,皇权江山之下重任难分,亲情又岂能与寻常百姓人家作比。他肩挑负二人生心血,承统之责到底要大过为子之孝。
与前些次不同,这回朝中竟没人对皇上特旨擢拔孟廷辉事大肆讽谏,连平日里视孟廷辉为翰林之耻翰林院诸臣们在听见她被除外制拟诏之职后,亦未乱起
他声音自前方悠悠传来,低沉入地,蓄力震天。
山间幽静,远处壁仞隐有回音跌宕不休。
她亦撩裙跪下来,双手握膝,垂下头去。
天若有灵,当听得见她心底祈辞。
……愿,大平江山永固无催;愿,天下百姓居养无忧;愿,上皇、平王安康无虞。
身在九天尊位,却不能伴父母日,只能以这种方式向上天祈求父母安康,于他之心是亦难矣。
“过来。”他在她身前低声道,冲她伸出手。
她回神,脸色有些踌躇,抬眼望见他笃定神情,这才将手慢慢搁进他掌心里,由他拉着出门入观。
路上他脚步沉慢,对她道:“父王年轻时戎马多年,身上旧伤隐患未除,近年来不问政事本是未免劳神,却被朝中老臣们以为他是为给手揽政之机。母皇身子连年亦虚,此番禅位后与父王共同退养西都实乃二人多年心愿,纵是劝亦无用。……”
她听得出他话中对父母深情厚意,更为他能对她说这些而感颤,不由紧紧反握住他手,轻声道:“陛下放心,上皇与平王在西都定会安康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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