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忆起，当初她被他掳入麾下，在豫州城外
山坡上，他曾道，豫州城，送她。如今这豫州城，他到底是送给
她。
她遂轻轻笑。
英嘉央瞧着卓少炎眉梢眼角柔软笑意，心中又如何能不感慨。她仍然记得很清楚，在金峡关城内，卓少炎曾问她，为
人心动，是什
感觉。那时候卓少炎犹懵懂不自知，如今卓少炎满心皆是戚炳靖，信他，爱他，而路促成她这变化，自然是戚炳靖对她懂得、深情、疼爱、宠惯。
个女人，生中能得遇这样个男人，何其难求，何其幸运。
少歇，英嘉央复开口：“云麟军新帅人选，兵部已经议定，毓章亦颇认可此人。”她打量下卓少炎脸色，又道：“少炎，毓章同你性子都硬，
也知道过去他曾数次惹你不快，故而今日，由来同你说此事。”
能像眼下这般单独说说话机会。内侍给二人进上热茶与几盘果子，然后阖门退下。
二人同坐于榻上，中间隔着小几。卓少炎看见英嘉央拿出准备好个精巧铜匣放至几上，又见她推开匣盖，里面是半片金制麒麟符。
卓少炎睹之微怔。
英嘉央柔声开口道：“少炎，过去这些年，你受苦。你为国之功勋，远胜千百男儿，卓氏英名必入史册。如今你要远嫁大晋，卓氏无人，毓章同便托大回，做你母家兄嫂。做兄嫂，总要为妹妹备足嫁妆才是。你既解帅印、上交兵符，毓章又命兵部重铸枚麒麟符，半付予你，半交由云麟军新帅。倘若你将来遇急，不必往报朝廷，以此符即可调用云麟军半数兵力。少炎，你本心赤忠，必不会滥用兵权。这半片麒麟符，便是毓章同给你傍身北上嫁妆。只有你手握大平调兵之权，晋室中人才不敢小觑你，才不敢给你委屈受。”
这席话说得令卓少炎鼻头发酸。她无声片刻，终未落泪，只轻轻牵动嘴角，将英嘉央谢过，收下兵符。
卓少炎微微蹙眉。英嘉央用这般语
“既提到嫁妆，自然不止这份。”英嘉央看着她，继续道：“谢将军替大晋鄂王又添两样：归还戎、豫二州给大平，条件是皇帝必须将此二州作为你亲王封邑；谢淖麾下所有兵马也归你，以充你封邑亲军。”
卓少炎蓦然抬眼。
英嘉央道：“当时毓章问他，疆土至重，大晋鄂王何以舍得割这二座重城还给大平？谢将军答说，豫州系着你心，戎州系着你命，过去你把心与命尽付与家国，如今你把心与命尽付与鄂王，疆土再重，亦重不过你心与命，你曾以命戍守大平国北十六州，鄂王愿还此二州给大平，以全十六州，以全你心愿。”
卓少炎脸上表情从初时惊诧，到逐渐平静，再到微微动容，始终字未说。
豫州城，是他同她初见之地；戎州城，是她同他初见之地。他愿还此二州给大平，让她不再是个没有封邑、没有亲军亲王，这是在以他方式告诉她，他有多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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