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点头，道：“在同王爷说她之前，
想冒昧问王爷
句：王爷是因何故而对她起
这等心思？”
戚炳靖没说话，拿起茶啜几口。
顾易虽知自己僭言，却觉得此必问不可，不然他何以能真正对得起裴穆清所托，于是默声等着。
待茶将冷，戚炳靖方开口：“顾大人。你有没有独自在深夜之中行过路，那路艰险且长，周遭黑暗无边，冷箭四处难防，生死便在瞬。”
顾易没说话，然而搁在膝头
手却轻轻握。
见到顾易戚炳靖露出个对故人才能有微笑：“顾大人。你竟诚不欺，又见面。”
顾易回之以微笑：“王爷亦未欺。故而必再来与王爷晤。”
戚炳靖叫他不必拘束，又问他吃过没有，竟待他当真似旧友般。
许是因卓少炎将二人牵系，顾易竟未以戚炳靖待他态度为怪，受之安然。
戚炳靖叫人来奉茶，问他道：“顾大人从何处来？”
入大晋最后站。
此番来迎他入府，并不是上回在昌庆宫门前见过那位冷面寡言武将，而是另位礼数周到如春风拂面年轻男子。
那人对顾易道：“鄙姓和，单名个畅字。家王爷听闻顾大人远道而来，叫和某先在府中招待大人两日。”
顾易问说：“敢问鄂王爷何在？”
和畅笑笑，道：“家王爷公务在身，眼下不在府上。顾大人莫急，且歇上两日，家王爷便回来。”
戚炳靖又道：“倘若你行过这样路，你便该知道，在你无望之刻，若有道明光照亮你前方，你会是什
样感受。
“卓少炎，她便是那道明光。”
顾易笑着道：“从何处来，王爷岂能不知？如今这大晋国中，还有王爷想知而不能知事情？”
戚炳靖便又问道：“那几个兄弟，将顾大人招待得可还好？”
顾易道：“比不得鄂王府。”
戚炳靖大笑出声。
笑过，他淡淡地望向顾易：“顾大人今次前来，可愿意同说说她？”
顾易只得暂住在鄂王府上。
和畅说是两日，但实际上过足足五日，顾易才等到戚炳靖回府。
在这五日间，顾易回忆十数次上回与戚炳靖那场晤面，昌庆宫中戚炳靖诸言诸行，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方行监国事大晋四殿下，如今已成权倾大晋朝野鄂王爷。
在顾易再次看见戚炳靖时，他又觉得戚炳靖变得与上回不同些。像是铁剑染层血，戾色藏于锋刃之下，男人看上去更加沉稳，但那沉稳之中又隐约露出几缕狠辣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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