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周怿手持支点燃松木,慢慢尾随着她,直走入城头平军可以看清她容貌距离方止步。
看不见她神色周怿在后扬起手臂。
松木火色刺眼,滚烫焰苗只要再靠近些,就足以烧伤她座下战马,而被绑在马鞍上她,足以被受惊狂奔战马震断双臂、甩至蹄下、踩踏而亡。
她忽地抬头。
寒风贴面而过,身着铁甲女人英武之气勃然逼人,面上惧色已荡然无存,眼
半身浴血年轻守将远立高墙之上,悍然不屈气质无人敢以小视。
“果真硬骨头。”谢淖微微眯眼,望着远方城头,转向身旁问道:“江豫燃——卓少疆麾下云麟军中第勇将,你认得?”
遭他问话卓少炎思索片刻,答说:“听说过。”
谢淖盯着她神情,目光寸不挪:“听说卓少疆令他守豫州,正是因他名字里带个‘豫’字。你觉得——今日这豫州,江豫燃他能守得住?”
卓少炎垂下眼睫,“不知。”
他对这个回答没有表露任何怀疑,径自抬手将铁胄扣上她头顶,然后说:“走罢。”
“去哪?”她问。
谢淖手捏紧她手腕,手揭开帐帷,答道:“攻城。”
……
豫州城头片狼藉。
衣物盖住她身子,他高声将来人叫入帐中,自去拿水喝。
来人她颇眼熟,是直追随在他身边那个姓周裨将。
“将军,翻遍死人堆才找出来套身量差不多。”周怿向谢淖说道,将手中拎着套平军甲胄奉上。
谢淖点点头,表示满意。
待周怿离开后,他将那套甲胄扔到她面前,说:“试试。”
谢淖便没再说什,扬手自她背后将她向前猛地推把。
这未曾计料道蛮力险些令她跌落马背,而她在惊惶之下费好些力才复坐稳,额头已是层细密汗珠。
马儿受此力道,未经人催,便已离阵前出。
卓少炎双手都被绑在马鞍上,无法控缰,不得不回头,以求助目光看向亲手促成这局面男人。
然而谢淖却无动于衷。
平军死伤颇多,女墙多处损毁,断肢残血,火痕惊目。
晋军攻城战在晨时离奇地收止,豫州守将江豫燃只当这小半日空当是上天眷顾平军,急命众将士集力修补守城工事。
待晋军攻势再起时,平军已能略有余力地做出抵抗,甚至打退晋军第波进攻。
江豫燃立于城头,远观晋军兵阵退迹,正欲下令城头守兵再放轮火箭时,目光突然跳,喉头随之哽住。
……
甲胄上面战痕满布,胸前有几处箭眼,背面则遭长刀砍透,粗糙甲皮翻卷着,周遭挂着已干涸凝固赤黑血迹。
卓少炎盯着那铁甲看阵儿,没问个为什,依言照做。
谢淖打量着她着甲动作,而她似乎有些生涩,又不似完全不懂,折腾半天后勉强穿妥。
“以前穿过?”他问说。
她点点头,“小时候,和家兄起在讲武堂习过兵甲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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