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猜到殿下会较真,因此才瞒着不敢同他直说,那日他递过帕子,便有些后悔,可那绸帕被桑恬个姑娘家拿着擦眼泪,他又怎好开口去讨回来?
愧悔自然是有,可他更怕那条年轻生命就这般因他过错而凋亡。
他抬起手,眼尾有些发红:“把帕子给她,是做错。”
这哑巴手上顿顿,而后才又继续:“可她是无辜,还那样年轻,你不该……”
“不该杀她?”谢时观猜到这哑巴心里在想什,心下恼,不轻不重地捏住他下巴,“本王就是杀又如何?
那日同殿下辩解时,沈却刻意省略递帕子这事没说,他心里是很坦然,并不对那娘子怀有不轨心思,可若是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殿下气恐怕时半会儿是不能消。
“怎、怎拿到?”沈却看着他,心里莫名有些疑惧与失措。
他忽然又想起柃儿,那只他送给她素银簪、地血泊……那姑娘许久都不来,万她并不是放下,而是、而是出什事呢?
见殿下没有立即答应,沈却于是又伸手攥紧他手腕,启唇无声:“时观?”
谢时观心里有火,这哑巴做错事,又被他拆穿,却不知道要先辩白、服软赔错,第句话竟是质疑他。
铺买,甜吗?”
沈却点头,伸手去接那只琉璃罐。
这哑巴就是有身子,口味也没怎变,不爱酸也不嗜辣,依旧好吃这口甜食。
徐记果子铺做出来蜜煎都是使蜂蜜腌,只带点点酸,不仅没压过那甜味,又稍解些腻,沈却喜欢得紧。
但这哑巴嘴上是不肯说,这家蜜煎并不好买,离王府也远,他不想殿下为他奔波劳忙,因此便称说这几家蜜煎都是样。
因此殿下也不肯好好答,反倒回问他句:“你说呢?”
他不肯正面答复,沈却心里忽地冷,那姑娘同殿下压根没交集,倘若他什也没做,这帕子又怎会落到他手上呢?
“那条帕子……只是借她擦擦眼泪,”沈却哀哀看着他,又缓缓地手动,“那日,什话都没同她说。”
“只是?”心里莫名蹿上来股气,为这哑巴拙笨轻浮,还为心里那把滚着火醋意,“你怎会不知道,将贴身之物赠人是什意思?那甚至还是个未出阁女子!”
“倘或你心里时时放着本王,便不会将贴身帕子赠给旁女人。”
只是殿下若当真上心,哪里又会看不出哪家蜜煎这哑巴吃得最快。
沈却起身来,才要再从那琉璃罐里取出枚蜜煎来吃,却瞥见谢时观此时忽地从袖里抽出张绸帕来,仔仔细细地净着手。
那绸帕很是眼熟,暖白绸料,只边角上绣着两片竹叶,再简朴不过,殿下所使之物中绝没有这般素淡样式。
这是他帕子。
“眼不眼熟?”谢时观拈着那绸帕在他眼前晃晃,阴晴不定地盯着他眼,“这贴身之物,你竟也敢背着本王往外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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