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泼妇垫着脚往外探,果真见着几个衙内骑着马,往他们这儿来,于是便立即迎将上去,先声夺人地诉起冤来:“大人呐,您来得巧,那人无故打折儿小腿,还拿把斧头,要砍死奴家啊!”
那衙内淡淡看她眼,而后问这些人:“府衙内接到报案,说你们村里有人夜闯民宅,可有此事?”
这些乡民们立即便七嘴八舌地供出那三个痞子来。
“那三人家在何处?”
听见这个,那泼妇登时都要站不住,扒在马身边上:“不能啊官爷,这哪里是家方郎错,分明是那小娼妇……”
把斧子,挡在陶衣如前边,冷冷扫人群眼。
这哑巴不笑时候,眼珠子黑幽幽,再配上手里那把斧头,倒很有些唬人味道。
毕竟他人就随手撂倒三个汉子,这些闹事人瞥见他身上杀意,人怔,哑然片刻后,那泼妇却又闹起来:“大家伙快看看,这畜生打折儿脚还不够,如今还想砍这个做娘,没天理呀!”
她仗着人多,笃定沈却不敢当众拿她怎样,大着胆子撒起泼来。
人群中终于有人替沈却说句话:“你也省省吧,是你家方郎先招惹人家,深夜闯入人家院里,就是打死也不算什,如今只是折条腿,你就偷着乐吧!”
不等她说完,那衙内却扬马鞭,不轻不重地抽在她身上:“妨碍公务者,也都并带走。”
这泼妇顿时脚软,跌在地上。
这人家中两个闺女都叫那光棍扰过,那日结伴到河边浆衣,回来时说叫那光棍碰着手,委屈直哭。
他是个疼女儿,为着这事,拉着内人就要去光棍家要个说法,可却叫这泼妇连骂带打地轰出门去,如今见着这小泼皮被打折腿,心里再快意不过。
那泼妇正要驳些什,却听后头有人道:“好像有官爷来!”
“散散,咱们都散开些,好像是官爷要来拿人!”又有人喊。
沈却心里惊,忙把手里那斧头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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