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你排最后哈,会儿拿几个铜板出来意思意思,既是马老二领上船人,咱也不会多要你。”
“去你娘,”马老二啐他口,“你他娘才叫老二!”
汉子们立即哄笑起来。
没人看见沈却手中动作,于是沈却只好上前步,挡在那女人身,边说着唇语,边抬手比划。
这些人终于肯看向他:
“大人理她做什,被人弄烂货色,”另个汉子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剩下那小块饼子,“明明会说话,却偏跟咱们装哑巴,这饼子喂她倒不如喂狗。”
沈却见状,便把那饼子递给他,这汉子登时眼睛亮,忙道:“谢谢少侠!”
“馋不死你,狗东西!”身后老四骂他。
沈却掀开那厚重帘布,走出货舱,外头四处都是湿融融接天水雾,风卷着雨丝往四下里散去。
沈却被这雨迷得有些睁不开眼,摸好半晌才终于找到处房舱。
如今狗摇屁股样跟在人后头也是你,说好事成之后分饼子,想几个时辰,饿也饿惨,饼子呢?”
老四闻言,重重往他脑袋顶上敲个爆栗:“还想着饼呢,你个憨货!”
沈却直冷冷淡淡,闻言便把那油纸包着胡饼翻出来,他吃不下,也不好浪费,于是便掰着分给他们。
汉子们接那夹肉胡饼,连连道谢,口个“好人”同“哑巴少侠”。
剩下最后块……沈却看眼那直缩在角落里干瘦女人,缓步走上前去,把剩下那点饼子都递给她。
掀竹帘,便见那不大舱里竟挤下七八个水手,方才那给他送褥子汉子也在其中,个个都赤着半身。
而那矮榻上则躺着个衣不蔽体女人,身上压个汉子,见他进来,那女人也没半点反应,麻木地看他眼,人却动也不动,像个死物。
“这谁啊?懂不懂规矩?连声招呼也不知道打,这是你该进来地儿吗?谁领上船?”不悦声音。
“,”那中年水手吼声,“他是个哑,侄儿托给,哑巴你还指望他给你招呼啊?”
那人闻言笑起来:“说呢,哑巴归哑巴,舌头不灵,那下头总归还是好吧,估计这小子是闻着味,也想跟着咱们开开荤呢。”
女人抬头看看他,没去接他饼子,什话也不说。
忽闻外头声响,有水手掀开帘布,朝里头喊:“那姐儿,快出来,别叫爷们几个等急。”
连喊好几回,那女人才慢缓缓地动,人才刚走到门口,便被那水手把扯出去,恶狠狠地骂她句:“磨蹭什?草龟都比你爬得快。”
沈却觉得惊奇,有些不明白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可见着舱内汉子们面上那不怀好意笑,心里也就隐约猜着。
见他发愣,那叫老四汉子便热心地同他解释道:“那是船妓,勾栏里逃出来贱户,身上连毫铜板也拿不出,又想往南方去,便只好重操旧业,出卖身子来搭这便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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