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想说自己并非被下放武官,可这些人里头没个能看懂他比划,因此便只好继续默着,由着他们误解。
他不说话,这些人这般自说自话也觉没趣,于是几个汉子便将他请回那方简陋睡榻上去。
“方才咱几个那是猪油蒙心,多谢少侠高抬贵手。”
他话音未落,便听得后头那稍显年轻些汉子嘴里嘟囔句:“提议来偷人东西是你,
话音未落,说话这人便被沈却脚扫翻腿,整个人面朝下摔在货箱上,“咚”声闷响。
同伴这才知道是出差错,可为着能瞒天过海,他们连灯烛都熄,眼下舱里漆黑片,他们没练过,若摸瞎干起来,那恐怕只有挨打份。
他急急地回头去找火折子,不料油灯才刚点上,再回身,却发现同伙们早在船板上横七竖八地倒片,而被那哑巴拿刀持在手中那位,正是他们“四哥”。
老四被他这盯,顿觉没面,低低地吼句:“娘,他有刀!”
好像他之所以败下阵,只是因为手里没个趁手家伙。
是声闷响,舷窗下女人哼声,又听见个汉子低骂句:“贱蹄子,多管什闲事?”
这些人声音并不算大,若是个睡得沉,只怕这会儿还沉在梦乡里呢。
可沈却耳力从来很好,再加上这些日子被林榭磨,夜里听见院中点细微声响,他都要大惊小怪地睁开眼愣会儿,然后把自己连头带尾地都缩进褥子里。
因此这货舱里近在咫尺说话声,更是全数落进他耳根里。
紧接着,便有个人影轻手轻脚地朝他这边摸过来,那人呼吸很重,靠近时身上带着点汗酸味。
这些汉子原还以为他是个好拿捏,身上点文弱气,只当他是哪个落难文官,眼下知他厉害,便又立即改口,唤他句:“哑巴少侠,们这些人方才着实是有眼不识泰山,看您身文气,还当您是那穷措大,谁知您竟是会武!”
“您先把刀放下,咱有话好好说,真要闹出人命来,大家伙都麻烦,您说是不是?”
沈却并不打算伤人性命,因此见他们求饶,便就收起刀。
那老四刀口逃生,眼下是半分戾气也没,心有余悸地摩挲着脖颈:“王四郎平生最瞧不上便是那群文官,除溜须拍马、贪赃纳贿,他们还会个什?”
“人武官荣耀,那都是靠血汗挣来,”说完他又恂恂地看沈却眼,“这才是铁骨铮铮显耀,是吧大人?”
这人才刚蹲下,还没来得及伸手探向沈却腰间钱袋,便被忽然跃起沈却把压住手腕。
而后便是利刃出鞘声,当声划破黑暗,所过处隐约现出线寒光。
沈却轻车熟路地抬肘勾住他脖颈,几乎是瞬息之间,那把离鞘弯刀便已欺到他颈边。
那汉子登时吓得连话也不敢说。
其余在后头候着人,听见这奇怪动静,忙出声问句:“怎?得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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