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说,沈却时更忧心,就这小药童大嗓门,只怕会儿他病症整条街都要知道。
因此他摇摇头,比划两下,是要他出去意思。
小药童看看沈却,又看看自家师父,有些为难:“您不要在这也理解,来看疑难杂症嘛,都想少个人知道才好,但您与师父个哑个聋,怎交谈嘛。”
“出去出去,”案边老翁朝他摆摆手,“会不会说话,谁聋,老夫没聋!”
那小药童撇嘴,掀帘出去,到外头继
于是他收拾点东西,过府门外小巷时,沈却悄没生息地戴上顶乌纱椎帽,而后卸下腰间令牌,藏入袖中。
随即他又向后探眼,并未瞥见有人注意到自己这里,这才低着头出巷。
可他却不知道,同时间,打算出门去置办纸笔俞空青却落后他步,见是他,因此不经意间多留心看几眼,却见他行动鬼祟,心里不由得起疑。
若是府中旁人,俞空青才懒得管,可见是他,俞空青顿时忘纸笔事儿,静悄悄地便跟上去。
来医馆看诊,遮面不肯示人并不少,因此沈却这般装束,在这医馆里倒并不算奇怪。
放在底层,别多话,只记得交到他手上便是。”
沈却颔首,而后又有些为难地,跪着往前蹭几小步:“王爷,能不能、让让?”
谢时观却像才发现似:“下不去?方才怎也不说?”
沈却红着脸,被他这样问,心里反倒还浮起几分羞愧来:“卑职忘。”
大抵是对他反应很满意,于是殿下往旁侧让半步,故意只留出道小缝来。
有个小药童迎将上来,抬头问他:“这位郎君,您是来问诊请脉,还是来拿药?”
沈却抬手搭在另手脉门处,这手语倒清楚明白,这小药童立即领悟,领着他入里屋,喊声:“师父,有病人来看诊,瞧着是患声疾。”
屋里那老医者大抵是年纪大,耳朵不大好使模样,非得等那小药童贴在他耳边喊,他才听得清。
“生疾?”那老翁瞪眼药童,“你这废什话?若不是生疾病,无缘无故地来这里做什?”
小药童无可奈何地看他眼,老爷子年纪大,他大师兄出诊去,这客人恰好又说不话,于是他望向沈却:“您别忧心,师父这是年纪大,但脑子却并不糊涂,留在这儿,您有什话都比划给看,再替您传给师父。”
沈却不敢再提要求,因此便只好侧着身子,点点地往床下蹭,只是他人实在没那薄,小心翼翼地磨半晌,还是不经意地蹭在王爷手臂上。
蹭上也罢,偏偏还是那个位置,沈却脸更红,旋即手足无措地穿好靴子,逃也似地跑掉。
*
去太师府路上恰巧要路过间医馆,沈却打算顺道去瞧瞧。
心里那点荒谬猜想,始终下不定论,害得他如今不止寝食难安,就连白日里在王爷面前当值,也时不时要走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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